第11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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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到了陈府,郑氏少有地沉默着,没再劝她离开京城,就连到了府前也只是借了伞,独自向街巷另一边而去。
  南枝站在府门前,遥遥看向她略显无力的背影。
  她不明白,母亲到底在隐藏什么。
  ——
  竹影院里,赵临头佩玉冠,腰环玉带,却穿着身普通又素净的蓝衣,没甚装饰,袖口处还冒出了几根线,颇有些不伦不类,可他却是神采奕奕,瞧着面色都红润了些。
  刚到,就嚷着要和陈涿对弈。
  一局落完,胜负已定。
  赵临见要输了,却也没怎么沮丧,只将身体往后一靠,懒散道:“听说父皇让沈言灯盯住了那几家,他们背地里探查的所有,父皇定是都知道了。”
  陈涿坐在对面,抬目看向外面的落雪,眉尖皱起。
  赵临见他分神,抬手在他面上晃了晃,不满道:“想什么呢!”顿了下,又道:“孤觉得此事尚未闹大,还有些转圜余地。只是这几日父皇称病,缩在殿里也不见人。想探听点动静还得几相转圜,陈涿,你向来一猜一个准,猜猜父皇会如何处置他们?”
  陈涿将他面前的棋盏拿到面前,左右分别执棋,黑白对弈,心底隐有紧弦在晃,冒出不安的泠泠音。
  听着这话,他眼睫轻颤,抬目平静道:“斩草除根。”
  赵临似没想到这答案,呆愣了会才不可置信道:“那几家可都是重臣,当年还曾帮着父皇对抗过褚党,忠心耿耿,这才分立于六部,受了重用。若真出了事,朝中必定要乱上一阵,父皇怎可能不管不顾至如此地步?”
  陈涿抿了抿唇道:“此举就是要君臣离心,两相对峙。陛下这些年最信重的是他们,而今身上最大的秘密被戳穿,事关皇位,怎敢再像以往那般交付重任?只怕夜中熟睡,都在思索如何才能悄无声息地处置他们。”说着,目光转而移到窗外被风吹得乱颤的枯树,早已衰败的木枝被猛地折断,他轻叹了声道:“赵临,有些人藏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忍不住了。”
  临近新岁,雪却不知何时能停,会不会停,还要泛滥多久。
  屋内两人心底都泛起阵冷意。
  直到房外响起了云团的声音道:“姑娘,你终于回来了,这雪落得这般大,身上定是受了凉,快些进去暖暖。”
  陈涿微蹙的眉心舒展开,面色稍柔,直接起身往外迎人。
  南枝顶着满身寒气进去,冻得牙关轻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拉到炭盆旁。
  他将热帕搭在她被雪冻得发白的脸上,触到她冰冷的手,皱眉道:“不是说至多只在那待一个时辰,怎么用了午膳才回来?”
  南枝自认理亏,小声辩解道:“今日我下棋可是赢了颜明砚,总要多留一会炫耀炫耀,好生笑话他一番,不然多亏呐。而且那膳食都摆好了,盛情难却,我总要吃点庆功宴。”说完,才瞥见另一旁的赵临,正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们,她扭头,惊道:“殿下也在这,我都没瞧见。”
  陈涿伸手将她的脸转回来,将她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在这暖会。”
  银丝炭通体漆黑,泛起一丝炙热又烈火的灼光,镂空丝盖拦住乱蹦的火花,只得冒出腾腾热气。
  她缩着脑袋,被迫“哦”了声。
  陈涿倒了杯热茶,递到她的唇边,又将她躲闪的手往炭盆上拽了点。
  赵临啧了声,更为不满道:“陈涿,孤都在这呆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问孤饿不饿,冷不冷。就连孤今日换了新衣裳你都没察觉!”
  南枝扭头看他一眼,惊讶道:“殿下的衣裳好眼熟,有点像方木铺子卖的那些。”说着,她想到什么,双眼蹭地一亮,遮掩着正经道:“殿下,你尝尝桌上的腌果,就放在碟子的那些,特别甜,保证你吃了之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临听着这话,感动得捂住了胸口,差点抹着眼尾哭了。
  他不禁感叹道:“还是南枝有良心,知道关心孤,陈涿你看看人家,孤在这么久连杯茶都没喝上,更别提什么糕点果子了,你好生学着点!”说着,他忿忿地抓了一把腌果,直接往嘴里丢着。
  陈涿眉峰一挑,垂目看向正在乖巧烤火的人,唇角翘着,轻轻嗤了声,然后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南枝偷偷弯着眼尾,满脸狡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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