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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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着牙,毫不留情地将人推开,抬目冷冷看他一眼。
  陈涿张口想要解释,自他要和惇仪去京郊祭拜起,就已得知沈言灯派了刺客在半途拦截,思虑再三他并未加派人马,而是一人提前回了京城,任由那马车失控坠落山崖,故作假死。而沈言灯此人心思深沉,不会轻易相信,必然会探查到底。
  而越着急越慌便越急于证明,几次调查都扑空,才会在见到尸首时不论真假都坐定他已死,才会呈报御前,有了今日局面。
  可沈言灯竟主动去寻了颜屺。
  颜屺在京中筹谋多年,人手早已埋成各处不起眼的暗线,昨夜他被纠缠许久,而为隐匿行踪身旁身旁没多少人,好不容易甩开却窥见了晨光。
  紧赶慢赶,仍是来迟了。
  他道:“南枝,我——”
  南枝却没多留给他一个余光,直接越过他走了。
  陈涿站在原地,长睫轻颤着,默了会他上前将惇仪扶到椅上,又侧眸看了眼没气息的宦官,垂目道:“母亲,今日是我来迟了,差点让您陷入险境。”
  惇仪脸颊苍白,轻咳了声却道:“此事不怪你,全是我当年的报应。”
  陈涿在她身前站着,脸颊被阴影笼着,忽地缓缓道:“赵荣早已死了,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陈远宁,对吗?”
  惇仪一惊,唇瓣翕动道:“你、你怎么知道?”
  世人皆知,当年她孤身将赵荣带回京城,被叛党围追危难之刻又得陈将军所救,有从龙之功。可实际上,陈远宁赶到时,几十精兵已全被杀尽,赵荣为了护她被叛党一箭击杀,早已没了气,唯有她瘫坐在尸首中间,抱着赵荣,看着满地血腥,不知何去何从。
  其实先帝给她留了另一条路。
  一份遗旨。这遗旨被密封在竹筒中,并未打开。
  先帝说若她带不回赵荣,便去边关带兵攻回京城,让膝下公主之子过继给已逝先太子,推他为帝。
  她和柔容都猜是圣旨上定的是颜明砚。
  可那时她跨越数地,树皮都被扯个干净,处处躺着饿死骨,边关为防范胡人,大军不能轻易撤退……就算她一人跨越万难,真的侥幸到了边关,可照圣旨所言,天下必定大乱,一年、两年乃至十年都未必能平定。
  她怀中抱着冰冷的尸首,犹如被抽干血肉的躯壳,只剩下了绝望。
  这时,陈远宁赶到了。
  她看着风尘仆仆,满脸络腮胡的陈远宁,忽地他与赵荣身形隐有相似之处。
  陡然间,她心底冒出了个极荒唐的想法。
  陈远宁少年时到了边疆,三年一归又匆匆离开,少有人知晓他络腮胡下的真面目,赵荣在她成亲后不久便得了封地,尚未长开就离了京城,长相早已不复当年。
  半年,只要陈远宁假冒赵荣半年,待到天下平定,叛党被俘,到时再换宗室子继位。
  她颤着手,淌着泪,将唇瓣咬出了血,用匕首毁了亲弟弟的脸庞,直至辨认不出。
  她将陈远宁的胡须剃了干净,又用草药使其满脸红疹,辨认不出,最后给他吃了绝嗣药,商议半年后,一切物归原主时,再给他解药。
  她站在芦苇荡中,看着满地尸首,亲手策划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可半年后,天下平定,叛军尽俘,陈远宁却后悔了。
  他杀光了知晓事情真相的人,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动她,生怕她说了出去,次次派人以关心的名义来看她,实则底下藏的全是威胁。
  纠缠至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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