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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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枝的心却定不下来道:“你是因着此事才被陛下苛责吗?”
  陈涿长睫轻颤,抬眸看她,然后轻轻“嗯”了声,有些苍白无力的解释道:“倒也怪不得旁人,是我没多注意,才被沈言灯寻到了空子。祸兮福所倚,如你所说这几日便在府中好生休养。”
  南枝看向他极力维持平静的神色,心口又是一软,决定这几日对陈涿好些,再也不使唤他做这做那了。
  棋盘黑白交错,被窗棂处的光尘折射出柔意,上首那幅画像高高耸立着,下首两人也在对坐,她苦思想着对策,定要将这盘赢下,也好将榻旁那地铺收走。
  可一个学棋新手怎可能赢得过拜了名师,研学多年的老手?
  她不通高超的棋艺,只能靠猜着陈涿的心思慢慢摸索。
  陈涿眼底却透着比她还复杂的情绪。夜中一人凄苦,那地面是不能再歇了,可寻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回去却不是易事。如何不被发现,巧妙地输似比压倒性地赢还要难些。他忍不住提醒道:“南枝,入界要缓,不能贪胜。”
  南枝眨眨眼,扫了眼被围困的大部队,当即收回方才那子道:“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是试探试探你,咳,我重下。”说着,将棋子收回去,眼珠滴溜溜四下看了圈,许久都没寻到合适位置,说着话拖延道:“对了,过几日凝欢要办宴选婿,你要和我一道去吗?”
  “选婿?”陈涿茫然了瞬,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道:“恐我那时没空。再过几日是父亲忌日,年年此日母亲都要与我一道去祭拜,路途遥远,需得在庄子上歇息一晚。”
  南枝抬起脑袋,看他,犹豫道:“父亲忌日?那我是不是也需要去?”
  陈涿看向她抬起的圆眸,像只睁大眼睛,茫然看他的小狸奴,没忍住翘了瞬唇角,伸手轻摸她的脑袋,笑意微敛回道:“不用,路途遥远,庄子里又清苦凄冷,难有府里的炭火那般暖和,你身上寒症未好,今年就不必去了,往后有的是机会。”
  南枝道:“可你与母亲都去,单我一人留下……”
  陈涿道:“放心,母亲不会怪你的。”说着,顿了下,眼底夹杂着漠然的光,淡淡道:“毕竟也不算什么要紧事。”
  南枝有些不明白他流露出的情绪,却还是“嗯”了声:“那我明年再去。”说着,目光又垂落到了下面的棋局,忽地发觉不知何时这局竟与棋谱上的完全一样,她心口一震,悄摸将底下的棋谱翻开,瞄了两眼,快速将棋子落下,又不动声色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陈涿看了眼方才她落黑子的地方,似没察觉般也如常地落下一子,忽地又道:“我听闻江南一带富商膝下女儿大多会招婿,来承了家业,不知南枝以往动没动过这种心思?”
  南枝眼神飘忽,轻咳了声。
  当初沈家不肯与柳家结亲,听闻好几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姑娘都招了婿,自然肖想过一番摆宴选婿,挑选美男的心思,可这种关头只有傻子才会承认,她一本正经道:“当然没有,我这般正直又高风亮节的人怎可能动过那种心思,没有没有,你可莫要误会我。”
  陈涿抬起眼帘定定看她,意味不明道:“希望过几日国公府摆宴选婿的时候,你也是这般态度。”
  她摆摆手,讪笑两声道:“当然不会,我怎可能是那种人。”顿着,她垂目一惊,指着棋局立刻转移起了话题道:“看,我赢了!”
  陈涿敛目看了眼,照着那棋谱提供的思路,棋盘黑子抓住一漏洞就死死不放,缓慢又小心地绞杀,后方被吞了几子也没被转移注意,直到彻底将白子逼入绝境,他将指腹棋子放下,“嗯”了声道:“你赢了。”
  南枝笑得极为得意,没曾想自己竟如何聪慧,一点就通,以往只潦草见过旁人下过几局,又只简单了解规矩,这般轻松就赢了,虽说看了两眼棋谱,但那几乎能忽略不计。
  唉,小小陈涿,不足为惧。
  她弯着眼尾,满眼透着光亮,起身半趴在桌案上,遥遥伸手拍了下他的肩道:“说好的,你输了就不能再打地铺的,只能回榻上歇息了。”
  陈涿微不可查地翘起唇角道:“愿赌服输。”
  ——
  垂拱殿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陈涿被陛下勒令回府休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朝中,反倒是那入朝不久的沈言灯颇得帝心,此次不仅一举将陈涿拉下,又被陛下赏了好些物件,遥遥送进了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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