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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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尝这个。"温含章掰了块月饼递到沈知澜嘴边,"新调的莲蓉馅。"
  沈知澜咬了一口,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有白头发了。"
  温含章笑道:"你早就有啦。"她伸手拂开沈知澜额前的碎发,"我们认识二十年了。"
  月光如水,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白玉镯已经戴了十八年,愈发温润透亮。小满跑过来,手里举着盏兔子灯:"娘亲们看!我做的!"
  灯笼上歪歪扭扭绣着"团圆"二字,针脚虽不工整,却透着稚拙的真诚。沈知澜接过灯笼,忽然从袖中取出封信:"今日收到的,京城绣坊想聘你去做教习。"
  小满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那...娘亲们..."
  温含章拉她坐下:"想去就去。"她与沈知澜相视一笑,"我们当年不也是这般闯出来的?"
  沈知澜点头:"家里有我们。"
  小满眼眶发红,突然扑进两人怀里:"我一定学成回来,把咱们布庄开到京城去!"
  夜风拂过,葡萄叶沙沙作响。温含章望着天边圆月,想起那个改变她两世命运的雪夜。如今岁月静好,爱人相伴,养女成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悄悄握住沈知澜的手,十指相扣。白玉镯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如同她们锦年如歌的岁月。
  番外十三·锦心绣口
  立夏时节,沈家布庄后院的老槐树开花了。温含章支起绣架,教小满绣一幅百蝶穿花图。小姑娘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但捏着绣花针的样子还是像小时候拿木剑似的,笨拙又认真。
  "手腕要柔。"温含章从身后握住她的手,"针脚要密,像这样..."
  沈知澜坐在廊下看账本,时不时抬头望一眼。阳光透过槐花间隙,在绣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含章今日穿了件藕荷色衫子,发间只簪一支木芙蓉,低头教习时,颈后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那里有颗朱砂痣,是她最爱亲吻的地方。
  "澜娘亲!"小满突然喊道,"章娘亲说我绣的蝴蝶像飞蛾!"
  沈知澜放下账册,拄着拐杖慢慢走过去。这些年她的腿疾好了许多,虽还不能久站,但已能短距离行走。她俯身看了看绣绷,笑道:"确实像只醉蛾。"
  温含章噗嗤笑出声,眼角细纹在阳光下格外温柔。沈知澜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她第一次教温含章打算盘时,那人也是这般笨拙又执拗的模样。
  "不绣了!"小满丢开针线,气鼓鼓地跑向厨房,"我去帮阿泉爷爷做槐花糕!"
  待脚步声远去,温含章突然拽住沈知澜的衣袖,将人拉坐在自己身旁:"澜姐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绣花吗?"
  沈知澜耳根微热。那是温含章刚来布庄的第二年,她们躲在染坊后间,共绣一方帕子。结果针脚歪斜,最后只能裁成两半,各自珍藏。
  "记得。"她从袖中取出块旧帕子,边缘已经泛黄,"我的还留着。"
  温含章眼睛一亮,也从怀里摸出半块:"我的也是!"
  两块残帕拼在一起,歪歪扭扭的并蒂莲终于完整。沈知澜的指尖抚过那些稚嫩的针脚,忽然被温含章握住:"现在我的针线可比当年好多了。"
  她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个香囊,上面绣着精细的缠枝莲纹,角落里还藏着个小小的"澜"字。沈知澜接过香囊,嗅到里面装着晒干的槐花和艾草——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我也有进步。"沈知澜从腰间解下个荷包,"给你。"
  温含章打开荷包,里面是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内里封着一朵小小的桑树花。她忽然想起这是去年桑园开花时,沈知澜特意请琉璃匠人烧制的。
  "你们又偷偷交换信物!"小满的声音突然从厨房窗口传来,接着是阿泉叔笑呵呵的劝阻声。
  两人相视一笑。槐花纷纷扬扬落下,如同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只是这一次,她们握住了彼此的手,再也不会松开。
  番外十四·灯下白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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