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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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哽住,转身翻箱倒柜找出套银针。姜墨兰下意识往后缩:"你做什么?"
  "针灸止痛。"细雨点燃酒精灯,将银针消毒,"张婶的风湿痛就是我扎好的。"
  姜墨兰想说这不一样,可细雨已经跪在她脚边,手指轻轻按在残肢周围找穴位。银针扎进去时,她浑身一颤。
  "疼吗?"细雨立刻停手。
  姜墨兰摇头。其实不太疼,只是细雨的指尖太烫,碰哪里都像点了火。随着银针一根根落下,灼痛感竟真的减轻了。
  "这是太阴经的走向。"细雨边扎针边解释,"气血通了,痛就轻了。"
  晨光透过窗纱,照见细雨鼻尖上的汗珠。姜墨兰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擦了一下。细雨抬头,两人呼吸交错,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好、好了。"细雨猛地后退,银针盒差点打翻,"阿姐试试还疼不疼?"
  姜墨兰活动了下身子,惊讶地发现疼痛减轻大半。细雨收拾药箱时,耳尖红得像染了胭脂。
  芒种过后,天气渐热。姜墨兰的布庄接到笔大单子——县太爷夫人要过寿,想用"梅雨青"的料子做衣裳。这颜色是细雨用蓝草和梅汁调出来的,全县独一份。
  "阿姐!"细雨兴冲冲跑进染坊,"我想到个新配方!"
  她手里攥着把紫色小花,姜墨兰认出是桔梗。细雨将花汁滴入染缸,布料顿时泛起层珠光。
  "漂亮吧?"细雨得意地昂着头,"加在'梅雨青'里,保证夫人小姐们抢着要。"
  姜墨兰看着她沾满染料的手,突然想起什么:"你今日不是要去医馆坐诊?"
  "啊!"细雨跳起来,"我忘了!"她边跑边回头喊,"染缸要搅到申时!阿姐记得......"
  话音未落,人已经没影了。姜墨兰摇摇头,自己转动轮椅去搅染缸。自从细雨开始往来于医馆和布庄之间,整个人像上了发条似的,连铜铃铛都比从前响得急。
  傍晚回医馆时,姜墨兰在门口听见柳大夫的训斥:"......成何体统!好好的医馆不守着,跑去染坊胡闹!"
  "染布怎么了?"细雨的声音带着倔强,"阿姐说我的配方能卖大价钱!"
  "你!"柳大夫拍案,"跟着个残......"
  姜墨兰的轮椅重重撞在门槛上。堂屋里顿时鸦雀无声,柳大夫的胡子抖了抖,终究没说完那个词。
  "柳叔。"姜墨兰平静地说,"县太爷夫人的寿衣,定金二十两。"
  她将银锭放在桌上,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僵局。柳夫人连忙打圆场:"墨兰累了吧?细雨,快去盛绿豆汤。"
  细雨咬着嘴唇不动。姜墨兰转动轮椅来到她身边,轻轻拽了下她衣角。小丫头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厨房,铃铛声比平日沉闷许多。
  夜里,姜墨兰被雷声惊醒。窗外暴雨如注,屋里却不见细雨的身影。她拄着拐找遍西厢房,最后在药房发现了亮光。
  细雨正伏案翻阅医书,面前摊着张人体经络图。听见动静,她慌忙用袖子擦脸,却掩不住通红的眼圈。
  "阿姐怎么起来了?"
  姜墨兰在她身边坐下,看见图上标满了红点——全是腿部的穴位。细雨的手边还放着个本子,记录着各种止痛方子的效果。
  "又疼了是不是?"细雨哽咽道,"我再改良下针法......"
  姜墨兰按住她的手:"已经不疼了。"
  "骗人!"细雨甩开她,"阿姐每次疼极了就咬嘴唇,都咬出血了还不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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