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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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了?"
  细雨摇头,从怀里掏出个红绳系着的小铃铛:"在这儿呢。"她将铃铛塞进姜墨兰手心,"逃婚那夜,我怕声音太响,就摘下来攥在手心里。"
  铜铃已被摩挲得发亮,铃舌上的红线还留着牙印。姜墨兰仿佛看见细雨咬着铃铛在夜色中狂奔的样子,胸口一阵发紧。
  "傻子。"她将铃铛系回细雨腕上,"响就响了,怕什么。"
  早饭后,姜墨兰带细雨去了布庄。细雨大病初愈,走几步就喘,却坚持不肯坐车。姜墨兰只好放慢轮椅速度,时不时停下来等她。
  "阿姐的轮椅......"细雨好奇地摸着扶手暗格,"怎么想到的?"
  "坐久了自然知道哪里不便。"姜墨兰推开布庄的门,"就像你尝过百草,才懂得药性。"
  布庄比细雨想象的还大。前半间是铺面,各色绸缎按质地颜色排得整整齐齐;后半间摆了六架织机,几个妇人正低头穿梭引线。见她们进来,绣娘们纷纷行礼,口称"东家"。
  "你雇了这么多人?"细雨瞪大眼睛。
  姜墨兰从柜台取来账本:"连本带利,刚好够还柳叔那一百两。"
  细雨翻着账本,突然指着一行字问:"这是什么?每季都有一笔'梅雨基金'支出......"
  "哦,那个啊。"姜墨兰转动轮椅来到窗前,"给看不起病的妇人孩子用的。记在账上,免得柳叔觉得我赚黑心钱。"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细雨突然合上账本,红着眼圈说:"阿姐,我帮你管账好不好?"
  姜墨兰手一顿:"你不管医馆的药方了?"
  "都管。"细雨蹲下来,仰脸看着她,"阿姐教过我,女子也能像男子一样立身处世。"
  这话正是三年前姜墨兰说过的。四目相对,两人都想起那个争执的除夕夜。姜墨兰别过脸,轻声道:"先把身子养好。"
  午后,姜墨兰去商会谈生意,细雨独自回了医馆。刚进门,就被柳大夫叫进祠堂。
  "跪下!"
  细雨咬着嘴唇不动。柳大夫气得胡子直抖:"你知不知道赵家背后是谁?是青州知府的小舅子!你逃婚不说,还连累墨兰赔上全部积蓄......"
  "我会还阿姐的。"细雨倔强地说,"用我的嫁妆。"
  "你还有什么嫁妆?"柳夫人抹着泪,"赵家这事一闹,谁还敢娶你?"
  细雨突然笑了:"正好,我本就不想嫁人。"
  柳大夫拍案而起:"那你和墨兰......"
  "我们怎样?"细雨抬头直视父亲,"阿姐聪明能干,我跟着她学做生意,有什么不好?"
  "糊涂!"柳大夫抓起戒尺,"两个姑娘家厮混,成何体统!"
  戒尺还没落下,细雨已经冲出了祠堂。她一路奔到后院老梅树下,抱着膝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当年姜墨兰就是在这棵树下被父亲救回来的,如今她们又回到原点。
  "哭什么?"
  轮椅碾过落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细雨转身,看见姜墨兰手里拿着个油纸包。
  "福满楼的枣泥糕。"姜墨兰递过点心,"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细雨接过糕点,眼泪掉在油纸上:"阿姐,我爹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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