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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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然沉寂的心忽地掀起一丝波澜,不愿相信,也不敢说出心中的答案,于是还自欺欺人喃喃着问:“你是谁?”
  “不过四年,竟是连骨肉至亲就不认识了。”
  他哀叹一声,手心摩挲着笔杆,又说道:“想你还是小时候可爱些,无论再怎么踢开,还是会过来抱住我的腿撒娇,如今倒生疏许多。”
  沈江临的发丝花白,面容苍老,皮肤干瘪皲裂,明明是正值壮年的年纪,却像是被抽干精魄的枯枝朽木一般。
  仅仅过了几年,他们之间已是隔了数年山岳,几度重华,陌生得令人生惧。
  沈云烬怔了怔:“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还敢和我说这些?”
  沈江临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忽然有些抖,似是从腹腔中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说起来害人这事,我们父子俩可谓是一脉相承,你又有何资格说你父亲。”
  “况且……咳咳,我不过是杀了几个在门中欺辱过你的弟子,也算是替你出头了。”
  他这话一落,谢微远和沈云烬面色皆是一凛,立刻反应过来。
  “你不是这黄粱卷幻化出的人!”
  “不错,倒还算聪明,不愧是我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沈江临微微一笑道:“早在你们知晓黄粱卷前,我就已在此等候多时。可惜你们还是知道的太晚了,如今第三层梦境已启,你的识魄很快就该彻底归我了。”
  他哀哀叹息一声,侧过脸看着那画中仙,混浊的眼中现出痴迷:“兜兜转转这么久,不还是要将神印归我吗?又何必来飞蛾扑火,作困兽之斗。”
  他最后低笑一声,意有所指。
  姜源被他们的哑迷弄得云里雾里,问道:“什么黄粱卷?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
  谢微远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笔上,眉心一蹙:“谁给你的神工笔?”
  沈江临望着笔,怔了怔:“若是直接告诉你,岂不显得我太蠢笨了些。”
  谢微远寒声道:“你早就开始算计我们了,所以故意用神工笔作画释出画中仙,又引我们入黄粱卷,好以此吞噬沈云烬的识魄,当真是卑鄙至极!”
  “卑鄙?好一句卑鄙啊,凌华君算计别人半生,可曾想过会被我反将一军啊,若你不给玉竹下那共生咒,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命,可你偏要与我作对,那我只好用黄粱卷做局,让你也尝尝作茧自缚的滋味。”
  “也不知你这样上好的水灵根……滋补起来是何等美味,哈哈哈哈。”
  嘶哑的笑声在草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云烬不自觉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瞪着沈江临:“你休想!”
  沈江临摇摇头:“你我好歹父子一场……我这个人虽不太看重六脉亲情,但也算帮你惩戒了一番那些欺辱过你的人,你怎么就不知道感谢感谢你的父亲,反倒帮着个外人。”
  “你杀那些人不过是为了增补你自己的根骨,若真是为了我,为了她,何至于这样一错再错!”
  “是吗?”沈江临忽然开始癫狂大笑:“我怎么觉得看着那些曾经扇过自己耳光的手指被一根根剁下来,很爽呢?”
  谢微远不自在地缩了缩手。
  沈云烬一字一顿道:“我不会让你得手的。”
  “唉,你果真是遗传了玉竹的性子,一根筋,不知变通。”他目光落在沈云烬的脸上,竟多了几分温柔,“不过,幸亏你这张脸长得也像她,看起来倒有几分赏心悦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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