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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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被殷成业绝望地扒拉着,他不为所动,直到对方喉咙发出濒死的“嗬嗬”声,他才扔脏东西般把人丢回地面。
  以殷成业成事不足又死倔的性子,恐吓果然有用,殷木槿得了想要的答案,回了灵堂。他重新跪在殷诚山棺椁前。
  很快,吵闹的声响渐渐平息,殷府表面上又找回了夜晚该有的宁静。
  殷俊德的暴死,的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他只答应过义父可以照顾此人,照顾阻止不了此人故意找死,更何况,还插进来一个梁洪。
  梁洪背后的人,可是当今皇帝。
  他不可能拿殷家去和皇室硬碰硬。
  围绕在身边的空气已经被香灰气染透,这味道最能平心静气,可他听着堂外时有时无的响动,始终静不下心。
  直到——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身后咫尺之距时,心头压不下的燥火还是烧到了顶。
  “殷俊德的死,你怎么和你义父交代?”沈玦轻声问他。
  “怎么交代,不是得问你吗?”殷木槿和他呛声。
  回应他的只有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
  殷木槿盯着将自己笼罩进黑暗、铺至地面的影子,费劲找回不多的耐心,等沈玦先开口。
  可沈玦开口的时候已经转移了话题:“即位掌权之事,皇家还讲究个名正言顺,黑的硬要说成白的,所以说话做事,起码还有层遮羞布在;殷家这种江湖流派,真打起来,肯定不在乎什么名正言顺,都是流氓行径,你要多加小心。
  “呵,”殷木槿嗤笑一声,头也不回道,“我何尝不知道,只恨一个人不能掰成两瓣用,更何况辨人心这种本事,我始终不如你,你若真关心,就留下来护我,如何?”
  肩膀毫无征兆地搭上重量,沈玦叹了口气,再一次朝他道歉。
  他并不意外。
  在他又要嘲讽之时,沈玦又说:“我也想的。”
  他只能把话咽回肚子。
  这次没了他的阻止,沈玦与他并肩跪下,对着殷诚山的棺椁,诚挚道:“千错万错皆在我,木槿他什么都不知道,您不满,就来找我吧。
  话说一半时,殷木槿就想阻止,可他的手被沈玦紧紧攥着按下了,阻止的动作也没能做出来。
  殷木槿侧目,看沈玦惨白的脸,几乎耗尽血色的唇,他发丝被雨水打得凌乱不堪,身形也像是骨头外只裹了一张人皮,摇摇欲坠。
  少时的明媚张扬被磨尽了,数年磨砺来的凌厉无情也不知何时被揉碎丢了,如今只剩一副倔强强撑的骨架,和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
  他没有收回视线,也不再绕弯子,明明白白地问:“为什么要让皇帝知道你还活着?”
  沈玦还抓着他的手,转过头来朝他笑:“我这辈子就遇到两个待我极好,我拿命回报都不算多的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殿下。”
  沈玦笑起来格外漂亮,明眸皓齿,又短暂s的变回了让他熟悉的鲜活模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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