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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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身无限逼近沈玦颈侧的血管,只要刺过去,鲜红的血必定会溅得比人还高。
  如此危险的境地,完全可以躲开的人却不闪不避,只紧紧盯着他,仿若锋利的剑刺向的另有其人。
  殷木槿不清楚沈玦是在赌,还是笃定他不会杀他,还是……在拿命和他较劲。
  两人如石像般对视着静止,风好像也停住了,唯一在动的是沈玦颈侧变长的血线。
  割破喉咙的前一瞬,嗡鸣的震颤让柔韧剑身偏了一丝方向,刃边擦着血肉过去,埋入沈玦身后一丈外的树干。
  伤口涌出的鲜血形成一个赤红的血幕,掩盖住他前几日留下的,几乎要消失不见的暧昧痕迹,殷木槿盯着看了会儿,直到素白的衣领也成了赤红色,才幽幽笑了声:“你还真是胆大。”
  沈玦眼睫一颤,也算是有了反应。
  殷木槿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已经凉了,带着股腥味,端到嘴边,没喝,又放下。
  沈玦恢复记忆已经有段时间了,沈玦和刚被他带回来时一样,都是想要离开,只是失忆时还知道收敛试探,恢复记忆了倒失了那股机灵劲。
  也有可能对他厌烦了。
  期间沈玦和他见过几次,都是想要让他同意放行,他不愿,最后只能不欢而散。
  其实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非要锁着沈玦给自己摆脸色看,他做人办事向来利落,唯独面对沈玦,会一次又一次的摇摆思想。
  大概是唯有互相折磨才能让自己好受,殷木槿给自己定了原因,就像是人们口中“得不到心就把人攥住”,他做不到让沈玦肉体和他一样受折磨,只好退而求其次,折磨别的地方。
  更何况沈玦还妄图将他从记忆中抹除。
  这是他应得的,没必要愧疚。
  “好惨啊,沈玦,”他来到沈玦面前,望进淡漠的眼里的苦痛,“物是人非这个词,再适合你不过了,还记得当初你的殿下送你这把剑的时候怎么说的吗?”
  他用字作刀,专挑沈玦痛处捅。
  林清堂不是杀他全家、发配他到青楼任人指摘欺辱吗,那他就帮沈玦好好回忆回忆,当初他是如何被林清堂偏爱的。
  从前,林清堂待他一个外人比亲生弟弟还要好,处处偏袒维护,知道他练剑爱剑,就四处搜罗上等的玄铁,命人打造最利最韧的剑,当做礼物送他。
  “曲直在天,缺圆由心,”殷木槿慢吞吞地咬着字,“他当时是这样说的吧,他念你名中带‘玦’,意为残缺不满,就将归环赐你,愿你行人做事终得圆满。”
  他看到沈玦拳头攥紧,额间青筋突显,觉得畅快。
  “圆满圆满,沈玦,你到最后,怎么什么都没守住呢?”
  我与你生死仇视,林清堂弃你如敝履,兜兜转转半生,无人念着你。
  殷木槿盯着一言不发的沈玦,快意渐盛,很快又因为沉默回落,变成一滩无波死水。
  “说话啊沈玦!”他怒喝。
  沈玦该反驳,该找补,说你不知道隐情,不明白事情经过,你不配点评。
  可沈玦只是无言,接下所有的嘲讽,默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没由来的,殷木槿又开始难受,感觉身体在被撕扯,一半逼他觉察快意,一半让他痛苦不堪。
  最后,又在沈玦开口的瞬间,碎成一摊可笑的碎片。
  沈玦说:“殷木槿,我真的还有必须去做的事,求你,行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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