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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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恪选的影片是一部很老的文艺片,以前在北城时,程沛经常会看。沈恪觉得无聊,从没有看进去过,如今却成了一个可以跟程沛待在一起的借口。
  程沛看电影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他身边,两人之间隔着一个靠枕的距离,不算亲近,也称不上过分陌生。沈恪很想去碰一碰他,但怕程沛会介意,因此也僵持着,没有动。
  沈恪在心里筛选了无数个开场白,神游了二十多分钟,没找出一个有用且持久的话题。
  兴许是看出了他的走神,程沛主动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看别的。”
  “没有,这个挺好的。”沈恪连忙道。
  他手里握着遥控器,松松握握许久,最终还是开了口,他像聊天一样对程沛说起出院时,医生曾提过的复诊的事,说:“明天刚好是周六,我陪你一起去吧。”
  程沛依旧说:“我已经没事了。”
  “就去看一看,很快就检查完。”沈恪说,“之后还有很多的空闲时间,你还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程沛终于没再拒绝,沉默片刻,说“好”。两人就又没什么话可聊了。
  沈恪依旧走神,程沛也没再管他,过了不知道多久,沈恪肩膀忽然一沉。
  他转头看去,程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程沛脑袋枕在他的肩上,不知道多久没睡过了,睡着后,整个人都很松弛,收起了这两天针对于沈恪建筑起的戒备的姿态。
  沈恪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去触碰他。程沛的脸又瘦了些,睫毛轻轻颤着,眼下有睡眠不足留下的乌黑,唇色也没那么红润了,看上去有点憔悴和苍白。
  但他靠着沈恪时,依旧展露出难以戒掉的依赖。
  沈恪宽慰了许多,抬手关上了电影,托着程沛的膝弯将其轻抱了起来,走进房间。
  放到床上的时候,程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他显然还没有清醒,沈恪轻按着他的肩膀,对他说“没事,睡吧”,他就真的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沈恪带程沛去医院,检查评估很快,程沛的伤恢复得不错,但当医生问起程沛最近是否有恶心头疼的症状时,程沛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而后快速地说“没有”。
  沈恪在旁边听着,劝程沛顺带去见一见心理医生的念头在一瞬间打消。
  他深知这不是能急得来的事,也清楚程沛最近的状态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自己。程沛心里别扭,他尽量不给对方压力,在程沛说哪也不想去的时候,很干脆地带对方回了家。
  之后,程沛终于不再刻意躲避和沈恪的接触,会回复沈恪消息,接听沈恪的电话,在沈恪叫他吃饭时,乖乖地走出房门和沈恪见面。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监控事件的刺激,程沛变得敏感了很多,和沈恪的交流中,一旦触及心情、睡眠、情绪等方面,都会变得不耐烦起来。
  他仍旧不愿意去看医生,抗拒被沈恪窥探到任何真实的状态,在接连几次不欢而散后,沈恪愈发注意自己的言行,给程沛充足的时间自我消化,除日常接触外,不再有更多的交流。
  程沛独处的时候,脑子里总会不受控地去回想沈恪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沈恪说话时的表情,还有看着他的眼神。
  沈恪最近很小心,顾忌着他廉价的自尊心,因此即便真的很想立刻绑他去吃药,看医生,也还是强忍着尊重他的选择。
  程沛从一开始就不希望沈恪知道太多,他将自己要承受的与沈恪区分得很开,不希望沈恪沾到他的肮脏,看到他的难堪。
  同意和沈恪重新在一起的时候,程沛抱着彻底痊愈的信心,然而当陈年旧事被彻底撕开的时候,他又感到懊悔和退缩。
  他觉得自己很像一只因为退潮而被遗落的海蚌,沈恪知道得越多,他的壳就越脆弱,最终只剩下了一滩干瘪的软肉,生产不出昂贵的珍珠,也失去了存活的价值。
  沈恪为他做了比以前还要多的事,程沛全都看得到,心境却大不如从前。沈恪的每一次靠近都让他产生一种要被看透的警惕,沈恪的付出让他因难以承担而感到厌烦。
  厌烦沈恪这件事又让他无比厌恨自己,他越来越无法控制的自己脾气,在一次要出门却被沈恪用不好打车为由,提出送他的时候,没忍住怪他管太多。
  “我之前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我不需要你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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