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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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今日似乎流年不利,实验快结束的时候,试管爆炸,里面的试剂溅出来——
  这在做实验时是常有的事情,大家进入实验室的第一件事都是买保险。
  实验室里的试剂通常具有腐蚀性,穿透能力也很好,隔着实验服,将余想穿在里面的卫衣染上了色。
  她把试剂和破碎的玻璃瓶收拾好,走出实验室,有些意外又没那么意外地在实验室外的会客沙发上看见了陈禹让。
  他手里的《纪念碑谷》已经玩到了第五关。
  陈禹让今天穿了黑色卫衣,和沙发的颜色融在一起,像是一片黑夜降落在那。他收起手机,站起来,看见余想衣服上粉色的痕迹,拎起来看了眼,目光又瞄见余想的食指,也染了同样的颜色。
  他牵起余想的食指摩挲了一下。
  “这有腐蚀性。”
  实际上,经过处理的痕迹已经没有危险了。但余想还是危言耸听,说着,就把手往外抽,却被握得更紧。
  陈禹让满不在乎道:“那我们一起烂掉。”
  “你神经啊。”余想笑起来。
  陈禹让配合她,嘴唇扯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
  余想唇边的弧度也归于原位。她察觉到陈禹让情绪不对,瞄了下他:“怎么了?”
  陈禹让没说话,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到了楼下才问:“你上午翘课,怎么和储晔在一起。”
  闻言,余想再度记起上午的事。做实验的麻痹作用到此结束,她的内心又开始晃动,漫不经心回了句:“我劈腿了。”
  但说完,看见陈禹让目光晦暗,她察觉陈禹让今日真有些不开心,于是无暇思考其他,解释:“上午去行政楼找老师,刚好遇见他。”
  可陈禹让还是没有说话。
  但是伸出手,把她抱进怀里。
  他的下颌贴着她柔软的发,女生的发香似有安神作用。只有余想扎扎实实地在他怀里,他心口的那些烦躁,才消散了几分。
  陈禹让想着路鸣给他发的照片。那张照片里,储晔的手搭在余想肩上。一想到这,他心底就像烧起了火,然后立刻被铺上一层乌云,沉闷而潮湿,全堵在胸口。
  想问出口,但最后一言不发。因为这个举动,无论怎么解释,好像都无法纾解他的情绪。
  余想被迫贴住陈禹让的胸膛。她感受着他沉默的呼吸和心跳,小声喊:“Eyran。”
  “这么多年,你知道我对储晔无感。”
  “我不知道,Joceline。”陈禹
  让忽地说。潮湿的呼吸落在她头顶,声音像隔了一层玻璃,低低的,“看见你和别的男仔在一起就想疯。”
  从小到大,每次见男生给余想递情书,他都在心里吃味。有几位男的更是打着朋友的旗号靠近他。都是男生,他一眼就看出对方的心思。但他无法表现出来,只能那段时间逼迫余想每个傍晚留下来看他打球,总之不能单独回家。
  有时,他会看见余想把那些情书扔掉,又或是在被表白后干脆切断与那些男生的友谊,毫不伤心。这种时刻,他会暗自开心,但也会想,他要是说出口,是否也是这样的下场。
  储晔本来也只是“那些男生”里的一个。但是他去美国的三年里,他缺席的三年里,储晔一直在余想身边。
  想到这里,有暴戾的冲动涌上心头,甚至生出一种自厌的悔意。眼底翻涌的墨色被他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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