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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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内光线黯淡,夜色并不能透过厚重的帘帐投入,昏暗的视角下,只有那道浓烈的,粘稠的血腥味昭示着帐内的严峻情况。
  “呲”的一声,火苗跳跃着涌出,侍卫点燃了帐内树灯,一瞬间,亮如白昼。
  贺乘舟靠坐在墙边,感受到眼前的亮光,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眼前人长身玉立,玄色披风上似还裹挟着夜间寒气。
  贺乘舟费力睁眼,缓了好半天劲,才给自己脑袋传达出一个信息,眼前之人,是胤朝首辅,萧执聿。
  贺乘舟轻笑了一声,仰躺着又重新靠了回去。
  他说话很是费劲,就连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强忍着极大的痛楚。
  “首辅大人有何贵干?”贺乘舟的声音喘得厉害,说完一句话,胸腔带起了巨大的起伏。
  痛得他咬紧了后牙。
  “贺司封伤势严重,还是莫要乱动的为好。”萧执聿垂眼看他,阴影在下眼睑处投射,辨不清他眸底的神色。
  章太医此刻跪坐在贺乘舟身侧,正在为他擦拭伤口。
  话落,像是有意印证他的话一般,贺乘舟骤然痛得惊呼了一声,胸腔间的起伏更甚。
  一瞬间红了眼眶。
  他瞥眼瞧了章太医一眼,后者依旧低垂着脑袋,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贺乘舟咬牙,侧头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萧执聿,忍不住讥讽了一声,“首辅大人当真好心。”
  “程伯侯许了你什么好处?”
  萧执聿像是根本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一点儿也没有将这不痛不痒的话放在心上。
  闻言,贺乘舟眸色微闪,掌心不由自主地蜷紧了几分,“臣不知大人什么意思。”
  他说道,重新抬起眼来望向萧执聿,下颌也不由自主轻抬了几分,瞧着十分笃定的模样。
  像是自己在给自己灌输什么信念。
  相对于贺乘舟严防死守的状态,萧执聿倒显得平静得多。
  对于贺乘舟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一副压根就没有打算能够从贺乘舟这里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的模样。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贺乘舟,撂下了一句,“贺司封好好修养,明日,还有得戏看。”
  出了营帐,寒风扑面袭来,耳边是夜风穿过山林的呜咽呼啸,在寂静夜空里,像是幼婴的啼哭。
  萧执聿迎风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群山,眸色似比夜色还深。
  章太医提着医箱出来,站定在萧执聿的右后侧,低声为他禀明着关于贺乘舟的伤势。
  待得了示意以后,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萧执聿转头,凝神望着那一方营帐,漆黑夜色里,唯有那一处烛火萦绕,成了暗无天日里唯一馈慰。
  可是,那盏烛火,摇曳盼归的究竟是他,还是他带来的消息……
  萧执聿轻哂了一声,笑声似从胸腔内发出,一阵一阵的,犹如鼓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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