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3)
薛明英左看右看,觉得没什么不好,它生得这般纯正的枣红色,性子烈些也是应该的,不然便是泯然众马,可惜了它身上的颜色了。
“我就要它了!”
“没谁和你抢”,崔延昭闷着笑道,“不过我多来几次,陪着你练就是。”
“你要是忙也可以去忙你的事,不用你陪。”薛明英满不在乎,高兴地摸着马背,背对了他。
崔延昭走了她身后,将马鞭给她递过去,“我不陪你谁陪?拿着,你先坐上去,我牵着你走几圈。”
一直到夕阳西下,草场之上还有个郎君牵着匹红马慢悠悠地走,马上坐着个盘起发髻的娘子,不时催促道:“快些,哥哥,赤奴不会把我摔下来的!”
那郎君笑着应下,脚下的步子却没变,还是那般慢悠悠地走,一点儿不着急。
气得那娘子哥哥也不叫了,直叫出他的名字,“崔延昭!”
马奴们远远地看着,私下里悄悄道:“从前听说都督和夫人也是这般,少爷和少夫人也这般,夫妻间和和美美的,外人看着都觉得羡慕。”
一个月后,东宫居玄堂案头上便多了封自岭南而来的密信。
但未被打开,不过被压在了狮头镇纸底下,偶尔还有折子压在上头,仿佛是件不复存在的东西。
放了十来日,似乎快被人遗忘之时,终于在某天夜里被人打开了来。
看见里面的内容后,居玄堂内传出了一道令人牙酸的瓶器破裂之声,似是被壁上所悬龙泉剑所破。
听着叫人心神为之惊惧。
第35章 谁有这样的本事。
容安在外头被吓得一抖,手上茶盘差点没稳住,就要脱落在地。
紧接着,他听见居玄堂里传来主子发沉的声音,“容安!”
他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一进书室里头,他不敢抬头,余光只扫见了满地碎瓷片,是越窑特供到京里的秘色瓷,外头见都见不到的上品,此时却碎得不成样子。
主子这是气狠了。
容安隐隐有种直觉,能让主子发这等脾气的事,或许和已然嫁去岭南的那位娘子……现在或许该称崔夫人了,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他噤声得越发厉害,提心吊胆地等着主子的吩咐。
他以为主子定要大发雷霆,早已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主子只是绕过他,随口丢下句“收拾干净,孤王要在这里见客”,便走了出去。
他忙应是,看个眼主子离开的方向,是湢室。算了算,确实也到主子沐浴的时辰了。
便怀疑自己猜错了,许不是那位崔夫人的事,也可能哪个不长眼的愣头青惹了主子动怒,朝堂上这类官员不少。
正想着,一面准备叫了人进来打扫,才抬起头看了眼周遭,才发现供着秘色瓷的檀木高几附近,那面设了悬帐的壁上,正深深插着柄龙泉剑,剑身犹在带了余韵震颤。
震颤之间,有股残留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可以想见这剑被掷来时,剑的主人该是带了何等怒意。
他不怀疑,若惹了主子动怒的人在,这柄剑不定就插在哪里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