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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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外婆离世后,那个女人便不许她再碰任何与医学有关的知识了。
  即便他们家族是医学世家、即便她以往是那么以她的天分为傲、即便她一生都在致力于攻克带走她母亲及数不清人类性命的纸片病——她明知道,以虞黎的智商,想要破解纸片病只是时间问题——甚至要不了多少时间。
  可她不愿意,不管怎样也不愿意将“医生”这样一个神圣的职业交到一个不了解生命重量的人手里。
  起码在她教会她生命的意义之前——她不愿意。
  可即便那个女人再如何压制,虞黎还是用四年就读完了小学,九岁时,她成了初中生。又在十一岁时以全校第一名的身份升入高中。
  虞黎在高一就自学完了所有高中知识,随后花两年的时间了解各种各样感兴趣的领域——包括灵异学、神学,和哲学领域。
  饶是如此,还是在十四岁时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全国顶尖名校。十八岁,拿到八学士学位毕业,同年,正式成为时间学博士,开始探索时间的奥秘,主要研究方向为多重时空与timetravel。
  十八岁一过,那个女人更难以“管束”她了。
  一方面,她已不再是一个“孩子”,另一方面,她这枚枯叶也终于到了碎裂的时刻。
  那是一个如同那个女人的母亲被纸片病带走时同样昏暗的午后、同样昏暗的病房。
  有两年不曾与虞黎碰过面的那个女人近乎急迫地将她唤回了家。
  可一见了面,她又如同平时一样从容、平静、浑身上下散发着高知分子独有的优雅。
  即便此刻她的生命已经被点燃了最后的倒计时。
  一生都花在攻克纸片病上的那个女人到底还是如同她的母亲一样患上了纸片病。
  她面颊肉眼可见地被压缩成扁平的一张纸,往日里为人称道的姣好容颜印在上面也没了风采。
  “小黎。”
  她已经很多年不曾这样叫她了。
  虞黎难得地没因没人为她准备舒适的椅子而皱眉——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个女人却忽然又没了声音。
  她们之间总是这样——她总是想要好好“教育”她的,可也总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到后来,索性连面也不再见了。
  “小黎。”
  枯瘦成纸片的那个女人又唤了她一声,终于将薄薄的目光自虞黎发顶上移开。
  “我很担心。”她说。
  “我看着你一日日长大……却日渐恐惧。”
  身为母亲,这是那个女人头一次对年幼的女儿诉说自己的恐惧。
  “你是我放出的风筝……我却渐渐握不住线了。”
  “我害怕我拽不住你……更害怕再也不能拽着你。”
  只说了几句话,她的状态就更差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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