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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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济失去意识前,曾对裴荃道,“今日之事仅在此屋,但凡传扬出去一个字……”
  话尽于此,裴荃忙躬身保证,“家主放心,仆下等心中有数,您稍待片刻,陈医正这就到。”
  裴济嘴角的血一张一合之间,都浸在了身前的深紫暗纹锦衣上,他看向被人押住双臂的颜霁,强撑着精神说了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放开她。”
  亲眼看着她从众人手中重新挺起身子,裴济的眼睛才慢慢阖上。
  可颜霁并不领他的情,她干脆让出了房间,站在外室,紧紧牵住青萍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依她看,裴济早已猜到了,即便刚刚他并没有说出是青萍为她偷偷找来的刀,颜霁也不会放心,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了。
  屋内很是安静,看着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来,颜霁毫不心软,这与沈易和阿娘流出的血相比,仅是九牛一毛。
  她恨自己没有一刀致命,杀了裴济那畜生为阿娘和沈易报仇。
  可她又觉得肆意快活,第一次动手杀人,她不觉得害怕,反而生出无限的勇气。
  她坐在桌前,拉着青萍,无声的等待着,等待着裴济死亡的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晨光逐渐偏移过脚下时,陈从从内室走了出来,见到一旁的颜霁,他大约也猜出了些前因后果,能靠近家主且能再刺他第二刀的人,大抵便是这位项娘子了。
  所幸,那刀刃刺入不深,也未曾刺到要命的地方。
  陈从略点了点头,以作礼数,便要离去时,颜霁开口喊住了他。
  “他死了吗?”
  陈从被这句冷冰冰的话吓了一跳,这实在不像是项娘子这样一位柔弱女子能说出来的话,但思及她与家主之间复杂又百般纠葛的关系,也并不有什么意外了。
  “家主吉人天相。”
  陈从没有正面回答,可颜霁立时就从这话中发觉了关键所在,看来裴济此次并不是安然无恙。
  她未曾多思,身为这冀州内骠骑将军的孟山已然得知了消息,他命人牢牢守住院内,亲迎了裴沅与裴湘。
  原定于辰时出发的行程迟迟未发,孟山向内求见,迟迟不得裴济所召,便传向了裴湘,他身为此次留守冀州的洛公,此等大事绝不能瞒过他的。
  况裴湘又为长主,亦是此次豫州此行的关键,裴湘当即就求见了裴沅。
  两人匆匆来此,看了裴济的情况,便当即更换了策略应对豫州之事。
  “传曹彧韩琮前来。”
  临走前,裴沅看向了一旁高高挂起的颜霁,便是裴荃不肯说此番到底是什么情况,哪番缘由,又是何人能伤裴济至此,她心中也已有猜测。
  既是此刻人能够安然自若,便是裴济不曾下令处置,便是见裴荃那支支吾吾的为难模样,她也知裴济对这项氏绝不是什么兴趣使然,一时兴起了。
  忆起裴济曾说那项氏夫已死的事来,又见她对裴济这番恨之入骨的模样,她便暗叹了口气。
  裴湘注意到,出了院子才劝解道,“阿姊不必多忧,有陈医正看着,长兄定能逢凶化吉。”
  裴沅没有讲明,只点了点头。
  冀州事务颜霁从不关心,她也无从知晓,她的那颗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她自己,便是再装下她的亲人爱人,一颗心也已经再无空余了。
  内室被裴济所占,颜霁只与青萍暂时寄在东侧小房内,这原是一间书房被堆放了衣物,如今稍稍清理,也能暂居。
  绿云和叩香仍是如常,命人清理过后,腾出了一张贵妃榻,旁的妆案等都暂且有一张书案顶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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