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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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放起来的包袱已经不见了,这个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这一方手帕,还有已经碎裂的玉簪子,旁的都不是她的了。
  残留的安神药在她的身体内勉强发挥了作用,颜霁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控制,她掐着自己的胳膊走到那个角落里,慢慢坐下,把包裹着玉簪子的帕子放进了心口,手指摸索到那层帷帐,将它从床榻上扯下来,拽成一根长条,缠绕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窗外的月光照进屋内,颜霁看了最后一眼,这里的月亮也很圆。
  “阿娘,沈易,你们等等我......”踱步至院外的裴济停下了步子,望着那间屋子,他心中发紧。
  阿姊的话还是让他犹豫了,可如今他和项晚的局面,绝不是能轻易回转的。
  她心里只有那个人。
  在豫州时便是如此,不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她更过分,日日送衣送物,便是一根破簪子,也小心翼翼地保留着。
  她和卢氏一样,他们都抛弃了自己。
  可裴淇也好,沈易也好,他们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们放弃自己?
  为什么每一次的抉择,被放弃的都是自己?
  为什么永远都是他们?
  裴济越想越怒,他攥紧了拳头,踏进了院内,轻声走近内室,榻上无人。
  第85章
  张守珪诊过脉后,便退在一侧,由医女依言施针。
  裴济站在榻前,盯着床榻上面色乌青的女人,眉头紧锁,手心也不自觉的捏紧。
  过得片刻,床榻上的女人悠悠醒了来,可在看见他的瞬间,立刻就怒目而视,即使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还是一边大喘着一边咒骂,“裴济!何须要你充当好人?”
  即便自缢令她暂且陷入昏迷之中,可她的听觉还没有彻底丧失作用,自是听到了裴济召人救她的一幕,可颜霁并不感激与他,反而愈发痛恨。
  若非此刻身上的银针使她无法动弹,她必要竭力反抗,离开这个令她作呕的地方。
  “何须救我?你我二人,还有什么......”听着她的发问,裴济神色不变,待张守珪命医女停手,两人便走出了内室。
  屋内的咒骂不绝,裴济走在前面,似是充耳不闻,可张守珪却忍不住,项娘子那脖颈上的伤痕瞧着比上次还严重,不知家主行房时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出那般令人咂舌的行径来,他直言劝道,“家主,依臣下所看,项娘子还是静养为好,近日最好不再行房。”
  裴济闻言倒是顿了下,停住脚步,瞥了眼那大胆的张守珪,并未驳斥,算是认下了这口黑锅。
  远远望着,似是那屋内的动静小了许多,裴济的眉头仍蹙着,“再开些安神药。”
  张守珪听了,当即就抬了头,看着裴济直言,“项娘子这不是吃安神药的事儿,家主要真心想让项娘子来年能诞下子嗣,如今还是得先保住项娘子的这条命才是首要,依臣下来看,家主再是勉强,便是臣下有回天之术,也无能为力。况项娘子本就体弱有亏,不易有孕,这么折腾下去,家主还是另请高明罢。”
  说完,张守珪挥了袖子,转身离去。
  身旁无人,院内仅那门前立着些许婢子奴仆,却也都恭慎的低着头。
  裴济摸出袖中的那块手帕,月光下露出了里面的碎片,便是死,她也没放下。
  遥遥望着那光亮所在,裴济攥紧了手帕,感受着碎片扎在手心的疼痛。
  张守珪带着药童医女正要离开,被他开口拦下,“你,留下照看着。”
  那医女心有慌慌,在张守珪的提点下,小心翼翼地施了礼,又回到了那间房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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