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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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沅有些惊讶,“竟是她?”
  当日卢婉只道是裴济那里藏了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又见不得人的有夫之妇,实不知内里还有这样一层。
  本是有救命之恩,裴济这厮却使了手段将人掳来,况是有夫之妇。
  至此,裴沅也大抵明了方才那项氏的神情了。
  话间,她偶然问起,“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那项氏眼眸抬了又垂,似是迟疑不决,“婢子家中……仅有一位卧病老母。”
  那时她还宽解,“既是如此,伯渡早该着人将老人家请来冀州才是。料想你也挂念,待日后我回东岩,可为你捎带……
  只是,话未说完,看着她望向裴济的目光,裴沅才恍然记起面前的人是被掳来有夫之妇,却也继续说道,“说到底还是伯渡的不是。”
  即便如此,她私心里还是未曾定了裴济的大错,直到此时,裴沅才明白,那项氏望向裴济的弯弯眼眸中,并非是征询之意,亦非怯懦试探,而是如水般的平静。
  弯下的眼眸中,似有笑意,可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着的却是难以预测的波诡云谲。
  直到此刻,裴沅终于明白了,裴济决然不是因着相貌,亦是旁的什么就这么将人掳了来,她那内里定有不输常人的智慧。
  这般想来,也怨不得她会引着卢婉要逃了出去,只是那卢婉当真不是她的对手,只怕这阖府上下迟早是要闹出些什么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屈居人下?
  裴沅虽然看得清楚,可她那兄弟似乎毫无察觉,还以为人已经被他牢牢困在了府中,逃不出他这手掌心去。
  只可惜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那项氏的不同,况这项氏还是他身边的头一个女子,还是个有夫之妇,说到底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能许这项氏于主母之下绵延子嗣,到底裴济还是给她留了一条路。
  不知她这兄弟可能明白,他倒是有心,不知那被他掳来背井离乡的项氏,心中可也会作这般想?
  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此事勿要再传。”
  裴沅一锤定音,她无意去提醒裴济,项氏不过一手无寸铁的娘子,便是有什么厉害,也害不了他的性命,况且她这兄弟终究还是要别一别性子的。
  自裴淇一事后,他变了很多,执拗又偏狂,仲涒同那些老家臣不是没有同她提及过,便是昔日赫赫有名的远山道长,如今也不知被他处到哪里去了?
  -送走裴沅,裴济却并没有随之离开。
  颜霁原以为这纳征之日,他是要亲去的,不想他饮了一盏清茶,丝毫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
  “您先歇着。”
  颜霁不想陪他就这么干坐着耗时间,她好容易捡起了笔,心也难得静了,却不想他二人来此,平白搅乱了她的心,她也实在挤不出笑来再应付裴济。
  裴济倒没有出言阻拦,只看着她随意施了个礼,就转过屏风入了内室去了。
  坐在书案前,颜霁拿起了笔,却迟迟不曾下笔。
  她认出了那个跟在裴沅身后的婢子。
  就在绣云坊。
  她还记得她叫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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