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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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子濯从地道出来, 卧室中一切如旧,恍惚间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但石子濯顾不得这些,他换上夜行衣,熟门熟路地前前潜出府。府中并没有什么变动, 糜仪还是做着王府管家, 府中的梅花却落了些许。
  府外今夜并不平静, 虽有宵禁, 但刚改朝换代,哪里能这般平和?石子濯从王府潜入燕鹏举的府中,这一路上,就遇见了两起冲突,那些贼心不死的旧部自知在景俊手中讨不到好, 都想着拼死一搏,若是能逃出京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也有一些如同燕鹏举这般的, 明白逃是逃不出去, 便想着救出景倬,之后或许能够卷土重来。
  石子濯就藏在正房屋顶暗处, 此处正好背靠一棵高高的大树,将石子濯的身形遮掩了起来。石子濯掀了掀瓦,发现燕鹏举家的瓦底上了灰浆,将椽子的缝隙填得严丝合缝,也将瓦片牢牢粘在其上,若是强行破坏,恐怕打草惊蛇。
  因此,石子濯只是俯趴在瓦面上,他耳力不错, 能够听得到屋内在说些什么。
  屋中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燕鹏举的声息微弱,听起来是卧在榻上,想要怒吼却力不从心:“杀了景俟!先杀景俟!”
  “怀靖侯不必心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道,“本王方才得到的消息,景俟已然死了。”
  这声音不是旁人,正是巍王景康时。
  “死了?”燕鹏举显然难以置信,“那外面逍遥的贤王是谁?”
  “是石子濯。”景康时说道,“怀靖侯想必记得他。”
  燕鹏举说:“是,这个人是我叫人寻来的,但我听说他和贤王愈发相像,谁能分得清?”
  “陛下,”景康时说,“只消陛下分得清便好。”
  燕鹏举声音有些着急:“陛下如何了?你见到了陛下?”
  “我不曾见到陛下,”景康时道,“但石子濯持陛下钤印,见了栾元魁。”
  燕鹏举看起来消息闭塞:“你和栾元魁联系上了?”
  景康时说:“不错,我同他自有掩人耳目的传信法。景俊和风揽月毕竟是女流之辈,成不了气候。”
  “不错!不错!”燕鹏举声嘶力竭,“那小娘皮就该在我胯|下……怎么会真懂带兵打仗?”
  这下流腌臜的话听得石子濯怒火中烧,他又回想起一切的开始。今日城楼之上,除了景俟,石子濯临逃时还看到另一个人走了上来。那个人的面皮陌生又熟悉,石子濯仔细一回想,忽然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那人就是景俟遮遮掩掩不叫他看的月重,也是风揽月。
  风揽月原本不长这样。
  三个月前,燕鹏举强纳风揽月为妾,风揽月没有哭泣,也没有愤怒,安安静静上了花轿,从侧门入了怀靖侯府,平平静静拜了堂,只在夫妻对拜之事,手中寒光一闪,袖中利刃就要刺入燕鹏举咽喉!
  就在这时,一旁观礼的景俟上前一步,按住了风揽月的手腕,笑道:“怀靖侯好福气,还不送入洞房?”
  燕鹏举不知是看没看到那寒光一点,乐呵呵说:“不错,快快送入洞房。”
  席间觥筹交错,景俟借口解手,甩脱侍从,向后院挂着红灯笼的新房而去。他从后窗翻入房中,风揽月早自己扯了盖头,手握匕首,警惕看来。
  景俟低声道:“莫慌,我是来助你的。”
  “为何不叫我杀了燕鹏举?”风揽月自然不信。
  景俟道:“血溅五步之内,乃是匹夫之勇。风姑娘绝非金鳞池中物,死于燕府侍卫乱刀之下,岂不可惜?”
  风揽月冷笑道:“花言巧语,焉知你安的什么心?”
  景俟道:“终究是人命一条,若是当救不救,岂不抱憾?不知风姑娘可曾听过有一处女子匪寨,名唤松风寨,我与之也算有旧,姑娘自可投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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