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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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殊归知道这一计已然毁了,强颜欢笑道:“怀靖侯同王爷开玩笑呢,还请诸位回去吧,品诗要开始了。”
  燕鹏举鼻腔中发出一声巨大的“哼”,拂袖怒气冲冲往回走,其余跟来的人也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石子濯伸手把景俟微乱的衣襟理正了。
  季殊归又是失望又是羞恼地瞪了石子濯一眼,景俟有些吃味,跟石子濯咬耳朵:“啊呦,跟你撒娇呢,不去哄哄?”
  石子濯早知他拿这种飞醋当情|趣,轻描淡写说:“真哄了你又不乐意。”
  “你还打算真哄?”景俟咬牙切齿,“怎么哄?”
  石子濯似笑非笑,身子靠向景俟,手臂伸过去摸了摸景俟的背,像是半个拥抱:“好殿下,别生气了——这么哄。”
  景俟“哼”了一声,像是不吃这一套,但微微勾起的唇角又出卖了他。
  诸人又在席间坐定,季殊归心中仍旧惴惴不安,但他还要强撑着说道:“诸位已然作好诗词文章,如此便将宾客名册发与诸位,本府管家将贵客诗词文章一一念来,请诸位在名册上勾出最佳与最不佳者。”
  侍从们便将名册分发下来,因着石子濯乃是景俟带来,并不参与其中,二人只得了一本名册。石子濯和景俟肩并肩去看那名册,他的视线掠过前头几位的名字,目光落在了一个似乎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名字上——月重。
  石子濯心中一凛,这位新贵乃是武将出身,没听过他有文名,季殊归邀他过来,究竟为何?
  石子濯不动声色地打量在场诸位,但由于当中那棵冰雕梅树,很多人的面容遮遮掩掩,并不能够看到。
  就在石子濯张望之间,季府管家先来念景俟所作诗词。可是,景俟借着酒劲写的草书难以分辨,管家不由犯了难。
  管家也不敢直言问贤王究竟写了什么,犹豫说道:“这……”
  石子濯便道:“我来念吧。”
  管家如释重负,将纸张交到石子濯手中。
  景俟所作乃是一首七言绝句,前二句乃是直接用他三岁时咏梅诗的前两句,正是那首咏梅诗让他有了神童的名号。而后两句乃是景俟新作,笔锋一转,竟然将前两句所赞梅花高洁全然推翻,竟骂此梅看似冰清玉洁,谁知内中蠹虫暗生!
  石子濯读罢,满座哗然,纷纷猜测贤王这指桑骂槐,究竟谁是那个槐树?
  季殊归面色惨白,这冰梅乃是他家所雕,景俟这简直就是指着鼻子在骂他!
  季殊归本就因着不曾完成锦衣卫所交待的任务而心惊,如今确然知晓失了景俟的信任,又是雪上加霜,他坐在椅子上,却觉得天旋地转,竟然就此昏了过去。
  季殊归不知自己昏了多久,只听得侍从焦急地在耳畔连声唤“公子”,季殊归才慢慢醒转,听得管家继续念旁人的诗词,想来并没有许多人发现他的失态。
  但坐在身旁的贤王定然发觉,季殊归又是羞愧又是着恼,竟然不敢再去看景俟的眼睛。
  就在季殊归昏迷之时,石子濯低声问景俟:“你现下就同他翻脸,是有后手?”
  “难道还要他再勾引我一次么?”景俟凉凉道,“本王已然忍够了。”
  石子濯明白了。景俟要走明路,和那些不对付之人撕破脸皮,一则叫人轻视他,以为他乃是个冲动气盛的莽夫,二则就是要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他身上来。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暗处的石子濯。
  但是,一个没有倚仗的靶子,那就是靶子而已。景俟必定另有倚仗。他的倚仗是什么?
  石子濯思忖之间,全部宾客的文作已然读完,石子濯眼见着景俟毫不谦虚地在自己名后画了个圈,又在燕鹏举名后打了个叉。
  石子濯心道:以票数来定头名和末名,那么大多数人必定有私心,不是当真按照文作好坏来投。季殊归打得好算盘,这样一来,就能看得出谁和谁较为亲近,谁又和谁不太对 付。他大费周章做这些事,恐怕并不是为了他那个户部尚书的爹。那还能是为了谁?
  管家开始唱票,景俟和石子濯都有些兴致缺缺。最终,头名乃是某一年的状元所得,他起身作揖,连连称谢。
  景俟虽然身为贤王,坐在最高位次,但也知晓他做的诗本就开罪人,旁人宁愿得罪贤王,也不敢得罪同僚。而若是给贤王末名,又太过刻意,因此唱票之中,只有一人在贤王名后打了叉。
  管家大声道:“这最末一名,乃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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