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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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点的都不好吃,我点的却都很不错。”
  江临舀起一口放凉的粥,忍不住评价:“这说明塔罗牌并不准。”
  程路也并不服气:“开什么玩笑?这是因为你根本不虔诚。”
  “你点的那几道菜,怎么做也不会难吃吧?”
  程路也买完单,两人离开粤菜馆,影子被月光拉长,步伐不知为何也被默契放缓,或许是周末的时光短暂,让人舍不得结束。
  江临开车顺路把程路也送回家,车里放着随机播放的城市电台,程路也偶尔会小声跟唱。
  到家打开门后,迎接程路也的不是撒娇的小猫,而是空荡荡的猫碗,和多比幽怨的眼神。他摸了摸自己吃饱的肚子,沉重地叹了口气。
  自己美餐一顿却让小猫挨饿,真是罪过。
  第19章 力量I
  “你好,我叫郑珍珍。”
  高跟鞋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上回荡,每一步都在计算着节奏和落点。女人身上那套深蓝色的职业装格外引人注目,披肩长发被随意地整理至耳后,手腕上的银色手表在昏暗的走廊里反射出一抹细微的光。
  她轻轻叩响了江屿心理咨询工作室的大门。门的另一端很快响起了白桦的声音:“郑女士,您好。”
  白桦带她走进心理咨询室,推门而入,江临正端坐在桌前,目光平静。郑珍珍在门口略微停顿,收敛起那股凌厉的气场。原本的眼神显得有些清冷,然而在这一瞬间,她刻意放松自己,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朝江临点了点头:“江临先生,久仰了。”
  江临起身同她握手,颔首开口道:“郑女士,您好。”
  “我看到您的档案里有提到这几天的睡眠不太好,是因为近期接手的案子吗?”见郑珍珍在自己对面坐下,江临切入正题。
  “嗯……”她把皮包放在桌上,目光打量着江临,沉默许久后低声开口,“我最近接到几起未成年人的案件,都是留守儿童相关的。虽然法律给出了相应的判决,他们的权益也得到了保障,可我总觉得这没办法真正改变他们的成长环境。”
  “这会使您感受到无力吗?”江临递上一个鼓励的目光,适时开口。
  郑珍珍垂眸,声音带有一种不自觉的压抑,表情凝重:“每次看见他们蜷缩着的样子,我都会想到曾经的自己。”
  “我小时候也是个留守儿童。”她清了清喉咙,掷地有声,毫不避讳自己的过去,“虽然现在走出大山,当上一名律师,但那些孤独的日子,我到现在还记得。”
  她扯了扯袖口,目光飘向窗外:“现在给孩子们打官司时,看见他们躲躲闪闪的眼神,就像在跟当年的自己对视。”
  江临笔尖在笔记本上顿了顿,语气温和:“您说看见他们就会想起曾经的自己,具体是他们的哪些状态触动了您,让您想到了和自己有关的哪些经历?”
  短暂的无声过后,郑珍珍开口,表情闪过一丝痛苦。
  “小时候,我和很多留守儿童一样,父母常年不在身边,家庭暴力、教育问题我都经历过,就连基本的温饱,有段时间都很难维持下去。”郑珍珍手指绞着纸巾,喉咙发紧,“你知道吗,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家人卖掉——她才十四岁,就被卖给镇上的老光棍换彩礼。”
  她低头盯着桌上的日历,像是数着自己逃出梦魇的岁月:“那时候没人能依靠,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老师说只有读书能改变命运,于是我就拼了命地考出大山。”
  江临递过水杯时,注意到她指尖发颤。
  “可离开这么多年,每次看到类似的新闻、接手这样的案子,那些事就跟刻在骨子里一样。”她突然抬头,眼里有光在晃,“现在法律能帮他们争取到受教育权、人身安全,可你知道,这不足以让他们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父母不曾参与的童年,本身就有残缺。”
  江临笔尖停在笔记本上,轻声回应:“法律能搭起庇护所,却没办法让内心痊愈。”
  抬头对上郑珍珍垂下的眼睛,他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面前的女性,她的经历、她的责任感,那些被她轻描淡写带过的过往,都是她伟大的证明。
  他开口问:“那您觉得,除了法律之外,是否有其他途径可以帮助他们,尤其是那些在情感上已经受伤的孩子?”
  郑珍珍思索片刻,声音恢复了平静:“我曾经想过,法律可以给孩子们提供保护自己的武器,但心中那种无声的伤痛,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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