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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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梅哼了一声,对着心竹的背影嘀咕:“哼,我大姐比你漂亮。”
  心竹这孩子,可不像心兰那么沉稳,她从小就爱跟人置气,没少跟巷子里的孩子们打架。7岁那年,她跟巷子东头老刘家的儿子打架,一口把人家的耳朵都咬出血了,那孩子急了,抡起拳头要打心竹,心兰情急之下捡起块石头冲他头上砸,砸出一个大包。
  晚上老刘媳妇儿带着儿子找上门,南英才知道心兰心竹两姐妹联手打架的事儿。南英赶紧给老刘家赔不是,当着人家的面,拿扫帚在心兰、心竹屁股上各打了一下,又送了两罐黄桃罐头,才算平息了老刘媳妇儿的怒气。
  老刘家两人走后,南英问心兰:“心兰,你一向是听话的孩子,你怎么也会打架?”
  心兰说:“他要打心竹。”
  南英说:“那也不能打架!”想了想又说:“但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咱。”
  心竹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漂亮,又任性,没少让南英操心,南英每次都要唠唠叨叨地嘱咐她早回家、别跟陌生人多打扰,心竹早就不耐烦了。
  有时候南英会想,这女孩儿和女孩儿的成长道路也很不一样。像心兰,从小不显山不露水,知道除了踏实努力,自己没有什么可依仗的,于是安安分分地长大。但心竹不一样,她长得漂亮,并且到了青春期以后,从他人的目光和态度里,更知道了自己的漂亮,于是她的心思就比心兰活络,知道有些事可以借力,知道刻苦努力并不是女孩儿唯一的出路。
  越是这样,就越让南英担心。要知道,在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看来,这世道处处埋着专为女孩儿设的陷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踩空,偏偏他们这样普通的人家,也没有多少兜底的资本。
  看心竹画好了妆要出门,南英问:“心竹,这又是去哪儿啊?”
  心竹不耐烦地说:“舞厅。”
  南英唠叨着:“那地方少去,我听你张婶儿说,那里面有不少二流子……”
  “知道了,我跟同事一起去,天天唠叨,烦死了。”
  心竹说着,没好气地走出了门。
  第10章 鸡兔不同笼
  那时的人家,都没有锁院门的习惯,街坊邻居来串门,一推门就自己走进来了,街坊之间住得近,关系也近。尤其铁路地区的家属区,每家每户都是同事、师徒、亲家……方圆几里没有陌生人。
  更没有放学接孩子的习惯,不管多小的孩子,放学一路上总能碰见机关门卫李大爷、卖干果的张大妈、小卖部的刘姨、收废品的赵叔……经过之处都有人留意照顾着,用不着家长操心。
  很多孩子从小学起,脖子上都挂着一串钥匙,家长下班晚,孩子就自己回家做作业、跟街坊孩子跳皮筋、扔沙包。谁家做好饭了,看哪个孩子爸妈还没下班,就叫进屋里一起吃,或者谁要出门办事,打个呼招就把孩子托付给邻居几天。
  这次一推门,进来的是李婶,手里端着一盘馓子。馓子也是新疆常吃的食物,把面搓成细条,放进油锅里炸的金黄酥脆,可以当主食,也可以当零食。尤其在婚丧嫁娶和过节的时候,餐桌上必备一盘叠成高塔形状的馓子。
  南英把李婶迎进来,李婶笑呵呵地说:“下午炸了馓子,刚给老孙家送了点儿,也拿点儿来给你家尝尝。”
  南英接过盘子,掰下一条来尝了尝说:“嗯,炸的真酥”。接着又问:“老孙怎么样了?我这几天忙着看悦悦,也没顾得上过去。”
  李婶叹了口气说:“说话还是不大利索,不过好赖命是保住了,孙婶刚才还说呢,多亏了你家心竹。”
  南英不好意思地说:“咳,心竹就是说了一句,还是老孙自己命大。”
  南英拿出一捆毛线,对李婶说:“正好你来了,帮我缠缠线。”
  “好嘞”。李婶伸直两条胳膊,把毛线套在胳膊上,南英拽着线头,麻利地缠成一个毛线团。
  两人边缠线边闲聊,南英说:“这是老陆的旧毛衣拆的,我想着天凉了,给成竹织件毛背心。”
  李婶笑说:“你还是最惦记儿子”,突然,又凑近了说:“南英,有件事儿我想跟你说呢,有人托我给心竹介绍个对象。”
  南英噗嗤一乐:“呦,谁又惦记上我家心竹了?”
  李婶笑着说:“咱们这片儿的姑娘里,属你家心竹最漂亮,惦记的人能不多吗?我说的这个啊,是电务段刚分来的一个大学生,有文化、人也踏实,说在医院见过你家心竹,托我来给说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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