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3)
在科举中作弊这样大的事,寻常勋爵人家都未必敢做,他区区一介商贾,竟敢瞒天过海,还拿下了状元之位!
此事若是传出去,不光是秦越明一个人,他一家子的祸事,而是朝野上下多人的祸事啊。
若非沈家人丁单薄,亲戚之间联络也不多,他这番计谋,必定是会被拆穿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他就算是被人揭穿了,作为公主府的驸马,旁人又能如何奈何他?
言修聿觉着心口被这消息震得发疼,头脑里嗡嗡地响,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藏在她心口的一个疙瘩解开了,她身上却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原以为自己是被那一家子人抛弃了,到头来,竟是她侥幸逃过一劫。
言修聿不可置信地呢喃:“你……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狠心的人?那可是……那可是三个人啊……”
秦越明可不关心死了几个人,害怕与担忧都是多年前那场春闱后的事了,如今他早已忘却了曾经的惴惴不安,他只在乎眼下他的驸马之位能否保住。
他跪着爬向赵婉容,伸手抱着她的腿求情:“殿下,我知错了,还请殿下救救我,看在咱们数年夫妻情分上,求您了,殿下!”
赵婉容不看苦苦求情的丈夫,抬眸盯着言修聿看,问她:“言姑娘,此事与你有关,你想如何处置他?”
第八十一章 自由
“……殿下会照我所说处置驸马吗?”言修聿侧目望着赵婉容,“他是殿下的驸马,殿下想处置他,想必也十分艰难吧。”
在赵婉容心中,秦越明甚至比不上静慧师太,哪怕当场让秦越明偿命,赵婉容心中也不见得会有多少疼惜。
可他是驸马,数年前由皇帝亲自下旨赐婚的驸马,这么些年秦越明也没惹出明面上的错误,就是赵婉容愿意处置他,她的父皇也未必允准。
言修聿就是猜到了这一点,才试探问了。
赵婉容自然听出她的意图,轻笑道:“姑娘不妨先说说想如何处置他,本宫也好思量思量。”
言修聿的目光落在秦越明身上,她骤然得知许多年前的旧事,与她数十年来所知截然不同,她过往的些许埋怨与愤恨都成了一纸空谈,她以为尽享荣华富贵之人都成了脚底下的枯骨。
此时此刻,原就被岁月消磨得不多的恨意,还能发泄给谁呢?
“我与他们,情谊本就浅薄,幼年时的一纸婚约已是我与这家子人的全部缘分,我本是没资格来说这些话的。”言修聿垂眸道:“可我若是不说,更没人替他们言语了。我无力要求殿下逼着驸马以命相抵,只求殿下,若是方便,便请驸马为他所做之事赎罪。”
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倘若真的仇深似海,隐忍多年去报仇雪恨也是常有的。
可沈行之于言修聿而言,已是个模样都十分模糊的人,他的父母亲人,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面容。
他的仇怨,言修聿想要接过来也不够格。
要她视而不见,将这些事眨眼间忘却,言修聿也问心有愧。
故而考量过后,她也只能求来赵婉容的一个承诺,不能让生者快,更不能让仇者痛的诺言,求来只为宽宥她自己。
“这是自然,”赵婉容抬了抬手,唤人来把秦越明带下去,她一向是不吝于给予承诺的:“本宫向你担保,至多三年,沈行之的死必将沉冤得雪,我的驸马也将为他所作所为赎罪。可要立字据为证?”
他不得善终又有何用,死了的人无论如何也活不过来了。
言修聿婉拒道:“字据于我而言用处不大,公主殿下不必麻烦了。若是有朝一日殿下当真践行了诺言,民女会知晓的。”
“你不怕本宫办不到?”
“殿下立了三年为期,三年后的今日,驸马倘若还是殿下的驸马,”言修聿抬眸,直直望着赵婉容道:“那民女便用自己的办法来请殿下践行诺言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