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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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松开牵着陆箴的手,在他深邃的目光下渐行渐远。
  他不曾出声挽留。
  她离开花楼时,楼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她回来了,春风楼却无半分变化,宾客的呼声和姑娘的笑闹声不绝于耳。
  言修聿走前托芙蓉将柳杨月送走,甫一回房,芙蓉便忙不迭跟进来,同她说道:“我将那姑娘送到地方了,临走前给她安排了人,平常要用的也给她备上了,你大可放心。”
  历经多日,终于将她安置下来,言修聿心底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她长舒一口气,道:“多谢你替我走这一趟,往后还要劳烦你照料她。”
  “算不得麻烦,我全当是散心去了。”芙蓉瞥了眼言修聿,试探问道:“你今夜谈得如何?”
  言修聿正要开口,外边有人敲门打断了她,她起身开门,外边的小厮手里捧着一盏花灯,笑道:“姑娘,方才外边有个公子,他给了我这盏灯,叫我给你送来。”
  她接过花灯,道了声谢,阖上房门。
  这盏花灯看着很是眼熟,言修聿仔细想了想,似乎是今夜在街上猜灯谜那儿的花灯。
  “是那位陆公子送来的?”芙蓉俯身去瞧花灯上的题字,一字一句念:“与天毋极,与地相长。怡乐未央,长毋相忘······”
  怡乐未央,长毋相忘······
  他从街市上赢下这盏灯,顶着深重的夜色到春风楼,托人交给她。
  所思所想,皆写在这盏灯上。
  言修聿颇有些惘然若失,她下了决心的事,从不后悔。已经说出口的话,她也不愿收回。
  是有情意不假,是有动容不虚,可要为这一时的动心,而放下她数年来求索的自由,那未免太过冒险。
  早知如此,也不必惺惺作态。
  眼下,言修聿不过是在为一个有情人伤怀罢了。
  离开扬州城前,言修聿悄悄去看了柳杨月,她在院中安稳度日,吃住都安逸,前些日子跟着她风餐露宿时消瘦下去的面颊都鼓了回来。
  大抵是在旁人家里,大小姐面皮薄不好意思白吃白喝,时常帮着院中仆从打扫院落,时而进厨房鼓捣两三个点心给院里的人品尝。
  远远瞧着她的神情,高兴得面颊上都染上了绯红。
  见到此情此景,言修聿才放下了心。
  她想,各人有各人的命,自己的命是自由和安稳皆有,芙蓉的命是名扬天下,姬青的命是被困在苦寒的边塞,陆箴的命是在京城中做他的天子门生······而柳杨月的命,就是在短暂的流离失所中重回安稳。
  不见得谁比谁高贵,不见得谁比谁幸福,若是心中满意,便是最圆满的了。
  启程时是深秋,扬州城被红枫裹挟,芙蓉为她送行时险些被冻着,言修聿赶忙叫她回去。
  “我不过是重新上路,你何必特意出来送行,外边这样冷还穿的如此单薄,你快些回去吧,我也得赶路了。”
  芙蓉缩着肩膀,颤着声同她告别:“记······记着,若是顺路,便······便来扬州城看我。”
  “你放心,我不会忘。”言修聿双腿夹了下马,抓紧缰绳,“我走了,来日再见。”
  “来日再见。”
  她骑着马的背影从城门口消失,城门边上的茶楼二楼厢房里的人也将视线从城门口收回,对面的煜王世子品了品杯盏中的茶水,奇道:“人人都说扬州城的茶楼家家绝品,如今一尝,似是言不符实啊。”
  见过想见的人,陆箴抬手关上窗子,端着茶盏淡淡笑道:“世子殿下见多识广,寻常茶楼自然是入不了眼的。说这话的人大抵是寻常人家,尝过的茶楼不多,便做出如此传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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