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3)
“这附近还住了旁人?”
侍卫难得听闻自家主子打听杂事,愣了一瞬后将他打听的告知陆箴:“说是府中来了位医女,专为柳夫人医治,她的卧房虽是在后院,可同为客房,到底离公子的卧房不远。”
“医女······”
应当是巧合吧。
柳夫人能下地后,言修聿对她的药方稍加更改,针灸也变为五日一次。
“夫人身子好了许多,药方的药效也得强一些,往后几日夫人约莫会感到气血上涌,是药的效用,夫人不必忧心。”言修聿布置她的医嘱:“再者,夫人的病非一日之功,为了身子,往后夫人还是不再生育的好。”
已为人妇的女子如何能不生育?
柳夫人面露难色,面对医女的嘱咐她稍有些拘谨,吞吞吐吐道:“此事······”
家中主君想与妻子圆房天经地义,妻子因此有孕,有孕后又如何能狠下心将孩子堕了?
言修聿早有预料:“我有个避孕的方子,稍后可交予夫人,夫人若是愿意,大可照着方子上的药服下。不过避孕的方子难免于身子有损,夫人想用须得谨慎。”
“多谢姑娘。”柳夫人大喜过望。
她虽不通医术,可对自己的身子还是有些了解的,产下幼子后她便知晓自己绝不能再生育了。
她如今已有一子一女,早已凑成了一对“好”字,家中家业也有人继承,她不必再继续生子了,更何况是要她以命相抵。
生产一事,伤的是女子的身子,孩子是女子身上掉下的肉,却都要交由男子来掌控。
柳夫人感慨道:“做姑娘时,我以为天下最苦的事莫过于被困在闺阁中了。如今为人妇、为人母,我才发觉苦事一桩接着一桩,躲也躲不掉。”
“夫人在府中操持众多事务,家里还有一双儿女要照看,自然是疲乏的。如此夫人更要注意身子,小心累垮了自己。”这还是言修聿的医嘱。
她无意提起操持府邸,柳夫人却经她提醒,记起今日还有正事要与言修聿谈:“言姑娘,前些日子我身子不爽,便让月儿给你安排卧房了。今日我一查,才发觉你的卧房与府中外客的卧房仅有一墙之隔。你一个姑娘家,想来是有诸多不便,我即刻命人为姑娘换个卧房。月儿她年龄小,做事不周到,还请姑娘谅解。”
言修聿在府邸住了数日都不曾察觉隔壁卧房住的是外男,想来那人也是极规矩的。
“多谢夫人体恤,”言修聿婉拒:“眼下我住的卧房中放了许多药材,搬迁时怕是会有些麻烦,不妨缓几日,待我将药材理好再搬也不迟。”
“姑娘考量周全,就按姑娘说的办。”
言修聿将盛药的碗收拾妥当,被柳夫人拦住:“姑娘,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
她摇头笑笑,“我不喜麻烦旁人,这些事我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并非是担心帮她做事的人动手脚,而是不同药材有不同的用法,盛药的碗也要在洗后晾晒干净,假手于他人总会出些小差错,不如言修聿自己动手了。
午后她在房中理药材,柳杨月提着一笼糕点拜访她。
糕点是府里厨子做的葡萄脯和方糕,另配有一盏龙井茶,茶和糕点都正好入口,这时节的果脯可谓是罕见,看得出是精心准备的。
果不其然,柳杨月此行是为了同她道歉:“言姑娘,是我不好,一时疏漏连府中客人都忘了。”
“不必介怀,这儿我住的很舒心,隔壁卧房的客人也不曾叨扰,小姐大可放心。”言修聿搁下药材,在桌边坐下,捻起一块葡萄脯品味。
柳杨月瞧着她,兀然问道:“姑娘似乎不大在意男女大妨。”
言修聿轻笑,“小姐,我是医女,给人治伤时我总不能害怕因男女大妨而撒手不管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