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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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抿了口茶,清清嗓子,趁着只有她们两人,她掏出张信纸,照着纸上的字迹念:“有人托我给你带话,说他一切都好,前些日子他帐下的将士闹事,被他斥责了一番。军中新来的医师是个老头,医术约莫与你不相上下,就是人忒刻薄,他扎针比你还疼,药倒是没你的苦······”
  “他受伤了?”言修聿插嘴问。
  “小伤,”楚云眼神游移,没说那人受的伤让他躺了足足一个月,接着信上的念:“他还说城里酒楼做羊羹的厨子换了,味道不如以往了,下回你来还是带你到别家去,近来城里有几个胡饼摊子,以往打仗时卖胡饼的商贩都要被扔菜叶子,如今大家倒是爱吃,也算是好事······”
  信里林林总总说了许多事,多是些吃穿一类的小事,言修聿听了不自觉勾唇轻笑,她不在边塞,却能清楚边塞城镇里开了几家胭脂铺。
  信纸足足有三张,楚云一口气念完了,她灌下一盏茶,不忘注明:“差不多了,他本想亲笔给你写信,可惜外边催得急,他就口述了让我写下,他出营帐时话还没说完,匆匆忙忙的。”
  “是他啰嗦了,”言修聿嗔怪道:“前几日赫丽儿才给他带了信,又找你说了这么些话,身在边塞,他还真是清闲。”
  忙碌这么些时候才把正经事办完,楚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你若是也在边塞,他也不必四处找人给你带信,要我说这是何必呢?你与他两情相悦,你在军中女扮男装当军医当得好好的,他受伤也都是你来医治,他次次出征回来还能见着你,不比现在分隔两地来得高兴?”
  言修聿给茶壶添了热水,淡淡问道:“你不曾告诉他你要同我说这些吧?他知道了必然不会请你带话。”
  “他嘴上不说,心里难保不是这样想的。”楚云虽爱多管闲事,但她也深知点到为止:“不过这都是你俩的事,还是我多话了。”
  言修聿静默不语,她的衣衫是破的,撕坏之后给陆箴包伤口,适才闲下来喘口气,左右院里清醒的只有她和楚云二人,就是落魄了些也无碍。
  她指缝里还残存着血味,指甲里保不齐有洗不干净的血渣子,这状况言修聿早已见怪不怪了,楚云所说的正是她过往几年的日子——在塞外军中当医师,每日收治断手断脚的兵士,把漏出来的肠子塞回肚子里,把被砍了一半的脑袋缝回去······
  那些事情做多了,也就不觉得吓人了。如今言修聿在这青山绿水的小院里过惯了安逸日子,乍然瞧见旁人脖颈上一道淌血的伤口,竟然还愣了几瞬。
  “阿云,”言修聿手指捏紧了衣摆,“你可还记得我们是因何相识的?”
  那事楚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怀:“许多年前你还在药铺里干活的时候,那时候你扮起男子容易多了。因着写的话本不合规矩,我被官兵追捕,躲进了你的药铺里,要不是你肯出言忽悠走他们,我早就被关进牢里,不知何时才能放出来。”
  “你躲在我柜台下边,那滋味不好受吧?”
  “难受极了,”楚云不忍地闭闭眼,“官兵与你有来有回,我担惊受怕,大气不敢喘一口。”
  “我在姬青营帐里的滋味与你那时的滋味别无二致,”这个名字像是烫嘴,说了言修聿都要缓一缓,“他每日都要出去巡逻迎战,两族之间有些小摩擦,城里的人都不会听说,于他而言却总是万分凶险。是他能力不足?自然不是,他生于忠武侯这武将世家,沙场中取得的大小胜战无数,可一旦在战场中疏忽了,他就免不得受伤,轻伤也好,重伤也罢,都是避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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