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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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与青荆是同门,自觉你二人关系如何?”
  “大师兄性情直爽,平日里对师弟们教诲严格,对青叶时常有责骂但也很关怀亲近。”
  “对其他师弟们更严格?”
  “大师兄对我们一视同仁,只是小僧年纪尚幼,因此并不特别苛责于我。”
  姬明荣浓眉微挑,看青叶不过十六七岁,说话却老道沉稳,这滴水不漏的风格,恐怕是在阳雁身边耳目濡染所致。
  “小师傅老家是在何处?”
  青叶行了一礼:“回大人话,小僧也不知道,小僧自从记事起就在云门寺由师父一手带大。师父也不曾说过小僧的身世。”
  “你们师兄弟四人都是阳雁一手带大?”
  “不,只有小僧一人。其余三位师兄都是在受戒之后被师父选为亲传弟子。”
  姬明荣微微颔首,心中不由得起了一个念头,若是那阳雁来得及有所交代,也许将主持之位传给这位小徒弟也不奇怪。姬明荣思忖片刻见也问不出什么事,就叫人将他也带下去检查身上是否有新鲜伤痕。
  青杞畏畏缩缩走进前殿,看他身形瘦削,背脊微弯,似受到不小惊吓。
  “大人,大师兄真遇害了?”青杞战战兢兢地看着地上已被府兵用芦席盖上的尸首,又抬头看看无首的佛像,不由得身体畏缩抽动几下:“可有是意外的可能?”
  “绝无意外。”姬明荣正色道。
  “佛诞节前,是我与青叶师弟一同为佛像上浆,那时候佛头还好好的在石像上固定,我们还检查过榫钉,并无松动的迹象。哪知,这……”青杞愁眉苦脸道:“大师兄虽然性情暴躁,但对我们师弟也不算苛责。”
  “哦?他对你并不苛责?”
  “师兄对我们的确严厉,也是为了我们几位师弟好。”
  “青荆被佛头砸中时,曾发出声响,你可听到?”
  “听到了,当时小僧就在茅厕中。”青杞红着脸低声道。
  姬明荣沉吟半响,茅厕自然也是个无人可证的地方。目前在云门寺前庭的数人均已审问完毕,只有孙娘,青叶与青杞三人案发时无人可证,因此他三人均有嫌疑。
  他回到右院中打算先休息片刻,脑中思绪万千,连茶炉中的清水要烧干都不曾察觉,此时前面去查探孙娘的婢女来回复,说孙娘身上并无新鲜伤口,但背脊与双腿遍布数道触目惊心陈年老疤,看似曾被人反复毒打多次。不过这孙娘看似风尘中人,却并非是什么贱籍家奴的身份。而且她自称是长安人本地人,如何会留下这样的伤痕?
  想到此处,他又朝水壶中加了些冷水。
  阳雁去世最大的受益者是青荆,那么青荆死去最大的受益者岂非是二师兄青贤?但事发时青贤是在中庭与阳鸢老和尚一起。所以动手的人到底是想营救关梨青那群人?还是和阳雁一样,凶手出自其他人。
  壶中清水再度咕嘟嘟地滚开,他笨手笨脚地将碾得稀碎的茶叶投入水中,不想去打翻了茶壶在桌案上,滚烫的水四下飞溅,姬明荣心烦意乱起走出书房,将一塌糊涂的房间留给门外的婢女,自己则向着僧侣所住的后院走去。
  青荆的禅房也在第三层,就在阳雁房间右数第四间。在得知青荆死讯时,姬明荣就立即派了府兵到禅房门前看守,以防有人潜入作祟。现在他推门进去看到的是青荆还活着时禅房的原样。这禅房与左右禅房大小应是一致,房间四四方方规整,长宽不过十来尺,芦席床榻依墙而放,房间中只有一只衣柜,一张四方书案以及一张蒲团。房间光线昏暗,姬明荣想要走去灯台边点灯,脚下却突然撞到一块坚硬如石一般的什物。他嘴中低声咒骂,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颇有分量的青白玉石印鉴,拿起来一看上面竟然刻这“云门寺主持宝印”,印鉴的一角沾染有发黑污渍,凑近一嗅,浓郁血腥味直冲姬明荣脑门。
  姬明荣此刻手中拿着的正是失踪了好几日的云门寺主持印鉴。
  第四卷 第7章
  “奇了,这不是云门寺主持的印鉴么?”姬明荣皱眉道。刚巧有府兵来报在青叶和青杞身上均发现了新鲜的血印,青叶的在手肘上,青杞在背部。
  “大人,关于伤势我们也问过,一人说是在石阶上摔倒,刮伤了背部;另外一人则说自己添油时手臂不慎刮到铁灯盏的边缘受伤。”
  姬明荣听来又是一愣,顿时有些迷茫,难道是这两人一同动的手?可为何受伤之处不同?且此前两人并没有互证案发时在一起,若是同谋之间能互相证明,岂不是更易脱罪么?想到此处他心烦意乱,暂且将此事先放下,令人叫来了阳鸢,把在青荆房中捡到的印鉴给他看。
  “大人,主持印鉴在青荆遇害之后就一直不知所踪,青荆还一度怀疑是青叶私藏了印鉴,不过后来证明是一场误会。印鉴却一直下落不明,现在出现在青荆的禅房中,难道是青荆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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