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3)
哪知刚一见到江休他噗通双膝跪下,愁眉苦脸地招了:“大人,我跟云门寺的凶案的确没有任何关系,我假冒别人是因为我身上还有事儿在担着。”
“何事?”
“我原是潮州城外一处村庄农民,一个月前因为李三的牛吃了我的庄家,我失手将李三打伤,县令大人判我赔偿一两银锭给他。我实在拿不出这笔钱,又怕被李三追债再被抓住县衙牢狱,因此才跑到这云门寺躲起来,想骗几顿斋饭吃。不想被困这里多日,心中慌乱才撒下家中有娘子待产的谎言,还请大人赎罪。”
正巧曾伯渊慌慌张张地走进来跟他鞠躬请安,抬头瞥见跪在地上的江休,脸色疑虑道:“我说你怎么在这儿呢?李三到我这儿来告你不赔银子,可真有其事?”
“大人,你判的银两过多,我实在凑不出这笔钱啊。”江休苦兮兮地说。
姬明荣听到这里已经皱起眉头,他原以为是抓到一条大鱼,不想却是一只小虾。正在此时,江休突然转过头来对姬明荣说:“大人,我知道是谁害了阳雁大师,大师遇害那天阳鸢师傅将我们都聚在院中说话,我突然尿急想找处地方就偷偷溜开了。”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两位大人的脸色。姬明荣一袭玄色胡装面色漠然,而曾伯渊瞪大双眼满脸焦急地催促:“然后呢,你接着说啊?”
“我看到一个姑娘推开张弘文的禅房,就是昨日早上大人你从他房间中搜出短剑来的那位先生。”
“一个姑娘?你可知道是谁?”
“就是县令夫人身边的那位小婢女。”江休说道:“平时看着特别可爱的那位。”
第四卷 第2章
灯台入夜均被府兵撤走,只有微亮天光透过洁白窗纸朦胧笼罩中庭左书房,胡芷桃在书房中央的蒲团上盘腿淡然入定一夜,突闻大门被掀开,进来两名府兵捉小鸡似地将蜷缩在墙角的朱伶带走。
小娘子发出鸡鸣一般的叫声:“天还没亮,你们要带我去哪?你们要带我去哪啊?”大约是自觉有事不妙,朱伶死死拉着门框不肯走,府兵不耐烦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扯了出去。
与她一同蜷缩在墙角的雅容被吓得花容失色,无力地呻吟一声。书房深色帷幕之后,被塞住了嘴绑住手脚的潘枫也在哼唧呓语,胡芷桃微微睁开凤眼瞧了瞧天色,又闭上了双眼,仿佛不为所动。
“大人!不是我!”朱伶发髻散乱,小脸被府兵刮得通红,在姬明荣面前痛哭流涕:“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与此事无关啊大人。”
“有人亲眼见你在阳雁遇害那日清晨推开张弘文夫妇所居禅房,可有此事。”
朱伶神色微愣,低声道:“是。”
姬明荣又拿出先前从茶案下搜出的两只零件一样的什物来说:“此乃你所居禅房与张弘文禅房之间木门两只插销,百余年前的建筑因此移门插销模样做得古怪,加之平时云门寺僧人自己用得少,本官一开始也没认出来。你提前取掉了自己禅房那侧的插销,阳雁遇害当日,你趁大家都还在院中时偷偷溜进张弘文的禅房,把身上带血的短剑藏在他的被褥下,是与不是?”
“不是!”朱伶大惊失色道:“不是,我哪有害人的胆子啊大人!”
“那你要如何解释张弘文禅那边的房门插销也被你藏在茶案下?”
“大人,我的确是进过张弘文的禅房没错,那日我……”
姬明荣浓眉一抬:“休得吞吞吐吐,从实招来我会看在水仙的面子上让你少吃些苦头。”
“大人,我的确是进过张弘文的禅房没错,可那日我是去偷东西的大人。我前些日看张家夫人耳垂上的那对南珠华丽精致,心生羡慕,我……”朱伶哭哭啼啼道:“那日清晨大家都在院中,我看到张夫人耳垂上没有挂那对耳环,就生了邪心出来想要去房间中找到它。要知道张夫人可宝贝耳环得很呐,这些天都一直带着。”
“那你可有偷去耳环?”
“耳环就放在枕头上,我先回房将自己那侧移门的插销去掉,发现并不能从单侧移动木墙之后,只能从正门进去,将耳环拿走之后再通过木墙移门回到了我与县令夫人同住的禅房里,之后我藏好了两只插销。”
“耳环在何处?”
“我不敢藏在禅房内和身上,耳环我放在左院老树根下最大的树洞内,用一张油纸包着。”
姬明荣看了眼门前府兵,有人当即从房中退下。不一会儿果真带着一包叠好的油纸再出现,递上前来。姬明荣瞥了堂下朱伶一眼,打开油纸里面果真一对华贵的南珠耳坠,看来张弘文平时对自己的娘子不差,因此她才会格外紧张夫君安危。
“你先前说,你是受人委托才暗藏在姬府,可是真话?”
“回大人话,千真万确。当初与我每月在浴场雅室内相见的女子也是县令夫人,奴婢从小常被人说愚笨,但耳力却是极好,绝无听错可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