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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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芷桃接过药丸,在朱伶的搀扶下退了下去。
  姬明荣看来看去,似乎在那堆什物中再没找到任何有兴趣的东西,他默然地挥挥手,叫府兵撤掉了盘子,自己则转身大步踱出左院洞门。
  “大人,老衲的猜测可有被验证?”阳鸢紧跟在身后,沉声问道:“那张弘文房中为何会搜出一把带血的短剑来?”
  “短剑的血液凝固程度看,也是最近才沾染上去的血迹。”姬明荣淡淡说道:“这恐怕就是刺穿阳雁大师腹部的凶器。”
  “主持是昨日凌晨遇害,已过了十几个时辰血迹为何却没干透?”
  “那是因为岭南天气潮湿,凶手在行凶之后又将短剑仓皇地收回剑鞘,没有抹干。”姬明荣说着,举手在天光下看着自己几根手指上未被彻底擦去的血迹:“这恐怕就是你们主持的血啊。不过也要与阳雁身上血迹对比之后才能知晓。”
  “这么说来,大人是认为张弘文就是凶手?”
  “好在你只是和尚而非我大唐的父母官,像阳鸢大师这般断案岂非儿戏?”姬明荣挑眉说道:“我适才翻阅了依阳雁大师的几名弟子验尸所记,阳雁大师是先被重物击穿后脑倒地而亡,后被挖去双眼,捅穿腹部。目击的沙弥所说,他当日见到最后一名从主持房中出来的人是个高瘦的男子,张弘文的身材跟高瘦又有何相干?”
  “那主持人的遗体今日可否?”
  “对好短剑与尸身的剑伤之后就都烧了吧,云门寺中所有的尸首都不宜久留,当然也包括水仙的,夫妻一世缘分,情深情浅,早晚有此一别。”姬明荣说罢,在浓雾中挥袍而去。
  第三卷 第8章
  姬明荣抄起书案上一把古琴,仔细看了看,再拨了一拨,就在此时府兵领着一袭粉色宽袍的朱伶走进门来,稚嫩的脸庞面色蜡白。
  一见姬明荣,朱伶噗咚一声双膝磕到地上,垂头不敢着声。
  姬明荣不断轻弹琴弦,调校青虚所留下的那把古琴的音准,一边柔声说:“我记得你今年十六,两年前水仙将你带回姬府邸时你已十四岁,杂耍出身,做贴身婢女显得有些大了。”
  “是的,大人。”朱伶声音颤栗道。
  “水仙说你生得可爱,像极了她十岁就早夭的亲妹妹。因此她对你比对别的下人都更看重一些。”
  “是的,大人。”
  他突然挥手刮动琴弦,流徽怒鸣,朱伶被琴声吓了个激灵。
  “可旧主头七未过,你却已另觅新主,与那县令夫人来往甚密。”姬明荣将琴摔到一边,拔出腰间唐刀,厉声呵道:“我不如现在就送你去见水仙,叫你在地下继续伺候她!”
  他那表情狰狞的模样并不像在吓唬人,朱伶一听嚎啕大哭,不住地向姬明荣磕头求饶,没磕几下已将白嫩的额头红肿紫胀,嘴中不住地喊着自己有事相告,宁水仙的死另有隐情,而且与云门寺这次的事情相关。
  “那就痛快说出来,若真是有什么隐情再做他论。”姬明荣不耐烦地将唐刀插回刀鞘,他贵为岭南节度使,原本也只想吓唬吓唬这忘恩负义的小婢女,为自己亡妻出口恶气,并不打算草菅人命。于是他厌恶地说道:“赶紧站起来把话说清楚。”
  朱伶抽抽涕涕用袖口抹着眼泪,从地上起来缓了片刻才道:“两年前,奴婢并非是夫人无意间从街头买回的婢女,而是有人刻意将我送到夫人面前,再花言巧语地诓骗夫人将我买下。”
  姬明荣剑眉紧拧,似乎听不懂朱伶的话:“为何有人要诓骗夫人将你买下?”
  朱伶噗咚一声又跪下磕头:“因为他们要奴婢监视夫人。自从那关梨青害了夫人的唐家表姐之后,有人直怀疑杀害唐表姐的真凶就是夫人。”
  “何人?”
  “回大人话,那人自称从长安来,若奴婢愿意每月将夫人私下发生的一切事告知于他们,他不仅为了父母在乡下置办宅邸,还愿每年给奴婢阿耶一笔年金让他们不必再走街串巷地表演杂耍,颐养天年。”
  “那又如何是你?”姬明荣低头问道,又恍然大悟:“这人定知道你长得像水仙的亲生妹妹。因此你才有机会这两年都在她的身边陪侍。那他一定与宁娘家有些牵连在。”他对此却并不意外。姬明荣手握岭南重兵,朝廷各方势力的暗探常年潜伏姬府,但万万没想到宁水仙身边的婢女也会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姬明荣冷笑道:“可笑可笑,水仙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她平时在见到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府中荷花池所养锦鲤染了疫病死了几条也能难过了好几天,还需我去哄她。你可知安排你进姬府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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