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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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也能与你去地里抓虫子吃。”潘枫说道,他看着被风吹得啪啪着响的门窗:“不知今晚是否会还会有命案发生。”
  “总之死的人不会是你我。”刁均将一碗茶糊递给潘枫,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等我们下山,你就滚回去看你家的小娘子,我且先找个酒肆大喝它三天三夜先让自己舒舒服服。”
  潘枫笑着将焦糊的茶吞下肚中:“你明知我对家中那——”话音说到此处,他双眼发愣鼓出,捂住腹部。
  “你怎么了?”刁均呆呆地望着他,眼神中浮动出先是不解,继而惊惧的神情:“你到底怎么了?”
  “哎,没事。见你整日都在烦闷,与你开个玩笑。”潘枫收回先前假装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个狗崽子。”刁均涨红脸高声呵道:“这种事怎么能用来开玩笑?”他重重放下手中茶碗,站起来作势要与潘枫打上一架。
  “哎,你我每年见这么一次,若此时不捉弄你又不知下一年是否还有机会——”
  刁均张嘴还想说点什么,突然腹中绞痛,他捂住肚子,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面带惊惧看着对面还在哈哈大笑的潘枫。
  “你别这么小气呀,小时候你也这样假装过吓唬我。”潘枫拍手说道:“你还玩上了是吗?”
  “不是——”更猛烈的绞痛从腹部传来,似一股火焰烧灼到胸前,他弯下腰,因呼吸困难而脸色紫红:“我——”
  “你还玩还玩?”潘枫笑道:“倒是演得比我更像一些。”
  “照顾我娘,我——”
  话还没说完,刁均就重重倒地,气绝而亡。
  “装得挺像还。”潘枫说道,他等了片刻,地上的人纹丝不动。
  “喂,起来了。”潘枫呆在原地,对自己发小说道:“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唬住我。”他神情淡淡地:“真的别玩了——”
  惊雷闪过,将雪白的窗纸照得透亮,窗外满山树影摇摆,婆娑诡异。
  一滴热泪顺着教书先生瘦削的颧骨落到嘴角,他的眼神漆黑发烫:“你吓到我了,你要是没了,我又如何能独活下去?”
  第二卷 第1章
  云门寺,第四日。
  狂风浩荡,扑面而至,徐春莺站在云门寺断桥处,淡蓝齐胸襦裙被风如旗幡鼓起,光洁额前青丝乱飞。
  此时一只竹筐晃晃悠悠地悬在半空索道上,慢慢向下滑落过来。工匠已先行用弓箭远射的方法搭建了一条可运送物料的简易索道。这几日寺中吃食虽然是简陋却始终不缺,均是靠这条简易的索道送来。
  两名僧人上前去接,徐春莺也凑上去看,那竹筐里装的是新鲜的山药与白苣。紧接着,山的那端,第二筐食材也慢慢滑过来。徐春莺站在一边,暗地里数了数,足足二十二筐。
  “师兄,这是我们几日吃食?”
  “施主,云门寺吃食均由官府每日运送接济过来,这些都是今日要吃的。”
  云门寺每日供应两餐,过午不食,大伙儿不沾油荤,吃的都是些蔬菜瓜果,若不是每日运送恐也不易存放。徐春莺当下心中有数,转头走进云门寺高墙内,步行到后庭,远远地见到刁均的遗体被抬出左院,他那书生挚友跟在身后呆若木鸡地游走,眉眼间难掩悲惧,一步一履均僵如行尸。女人心中又一声叹息,死去的男子她并不曾有多注意,却也在自己面前灵动鲜活过,他在昨夜莫名中毒暴毙,死状与前日隋秋风无异,嘴角也泌出黑臭血迹。可与他同室而居,吃喝都一样的朋友却都毫发无损。
  “定是别的事叫他中了毒。”潘枫说:“他吃喝过的,也都是我吃喝过的,为何我却无事?”他说着说着竟又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疑虑的眼神盯着她看:“你是名医生,定懂得不少毒物,你说说看他中的是什么毒?”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潘枫看她的眼神充满怀疑。
  徐春莺从未见过男子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心中难堪却不忍苛责,在查验过刁均的尸首和禅房中饮食器具无异之后,她再出门通知了寺中值夜的僧侣。不想那些懒惰的僧人依然是等了一夜,才在天亮时候将刁均的遗体抬去右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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