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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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辛有些焦躁,在屋内大步踱来踱去,就见一道紫影在眼旁闪来闪去。
  踱了数十个来回,她慢下来,驻足,片刻后,她走到那张倒地不起的椅子前,抬足一踩,那椅子就如起死回身一般立起来,冥辛一把接住椅背,向前挪了挪,稳稳入坐。
  “你怎么还忘不了她?”
  她又念了一次,只是语气平静许多,像是自语。我仍不想多说。
  “你难道就看不到别的吗?”冥辛望向我。
  我也看向她,道:“譬如你么?”
  冥辛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要找你喝酒?”
  我道:“那你又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答应?”
  “你说。”
  “她们说,酒后吐真言。而我只想知道公主的下落。”
  冥辛冷笑一声,“那你要失望了,你们尚国的酒,还醉不倒我。”
  我道:“那你是承认,公主还活着了。”
  冥辛淡漠地扫了我一眼,猛地饮尽一杯,道:“我走了。”说罢走向窗边,一脚飞踏,跃了出去,顷刻不见踪影。
  我拿起她用过的那只酒杯,扭腕丢出窗外——
  清脆一声响。我的心跟着舒畅了一些。
  我想我隐约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一个骗子说的话,无论听着多么真情实意,也不过是为了某个目的,所以信不得,所以不如不听。这一点我早已知晓得痛彻心扉。
  此后,冥辛就极少再邀我共饮,我心中好笑,莫非她真怕了会吐真言?
  虽少了同饮一壶酒的时光,但面仍然天天见,我早上还是要收了信送去。不过信不多,我摆好就走,她也不大清闲,所以常常是我默默地来,默默地去,并不通话。
  倒是对六娘,我总找她,毕竟要撬情报,我宁可从六娘这寻机突破。但六娘自从在旧宅给了一句“无可奉告”后,就真的什么都不告诉了。我无奈,我当初若能学到六娘的一星半点,也不至于让某人重见天日。
  恨啊!
  一日,我当完值从太医院出来,走在灰白的宫道上,四下幽静,只闻蝉声阵阵,我仰头望向天上的一轮明月,想到很多人,最后在脑海中就只剩了一个人。
  我忽然想去公主殿走一走。
  几天前,我去过公主府,去看噙梦,现在能一道谈谈旧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噙梦不再恨我,过去的事似乎随着公主的死而慢慢在她心中放下,她面色平淡地与我说起今后的打算。
  噙梦想卸去管事之职,然后离开京城。
  “去哪儿都好,”噙梦说,“或许我可以在某个偏僻的山路口搭个茶馆,风吹雨打的,让过路人进来歇个脚、喝杯烫乎乎的茶,而我也能听不少江湖趣事。若是哪天听得心痒了或是没钱了,我就把店一关,再回我的江上去重操旧业!哈哈哈哈哈……”噙梦大笑着。
  噙梦的娘当年是一名水贼,专劫官船,后来不慎落网,噙梦就成了孤儿,流浪到京城被公主捡了回去。
  我听她笑,也想跟着笑一笑,然而才扬一扬嘴,心口就像遭了一阵凉浸浸的风,叫我觉得萧瑟、冷清极了。我还是不愿笑,也不愿她走,我于是告诉她,公主没死,还活着。
  她一把攥紧我的双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道:“我不骗你,公主绝没有死,只是我不知她在哪。”我将与冥辛、六娘的一些事告诉了她,她听完分外激动:“那快去救人啊!抓住冥辛,逼问她!”
  “噙梦,你信我罢,我一定会救出公主。不过我们没法抓冥辛,也抓不住,她已经是皇帝了。你不要太担心,公主在冥辛手里,连圣上也知道,却不去救,想必其中有些缘故。公主若真陷危境,圣上也不会准许的。”我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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