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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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阿姚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姜见黎,“我总算找到娘子了!总算是见到娘子了!”
  姜见黎抬手在阿姚的后背上安抚般拍了拍,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叹道,“比我离开之前瘦了些,看样子从武州到长安的路上,你受了不少苦。”
  听到这句话的阿姚霎那间生出一股强烈的委屈,眼泪汹涌而出,抽噎道,“不苦,同娘子遭受的比起来算不得什么,能够再见到娘子,阿姚受再多的委屈也值得。”
  “好了,进来吧。”姜见黎牵着阿姚进了屋,拧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她,“将眼泪擦擦。”
  阿姚听话地照着姜见黎说得做了,而后双手交叠贴着额头,朝案几后坐着的萧九瑜郑重一拜,“多谢殿下带我来见娘子。”
  萧九瑜抬了抬手,“不必多礼,都是顺手的事儿,”说着从案几后起了身,活动了一番腿脚,对姜见黎道,“你们许久未见,定是有许多话想说,孤不打搅你们了,孤去勤政殿瞧瞧。”
  “阿姐……”姜见黎终是难掩愧疚,“是阿黎令阿姐失望了。”
  萧九瑜竖起食指摇了摇,“那可未必,我回京前便猜到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啊,还是同小时候一样,想要什么,一旦打定了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初我将你带回来,给你机会,便也是想看看,你的执着,你的心无旁骛,究竟能够让你走到什么位置。也罢,这既是你的选择,孤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孤也得提醒你,有些事让你做了一次,两次,三次,甚至事四次,五次,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在意,只是眼下更在意你这个人,所以无论你事利用,还是欺骗,她都不忍对你如何,可她是大晋皇帝,阿黎,你明白吗?”
  “是,阿黎受教。”
  萧九瑜当即又恢复了从前那般洒脱的姿态,“走了,你们好好聊吧。”
  姜见黎陡然意识到什么,高声唤道,“阿姐?!”
  萧九瑜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你啊,日后自求多福吧。”
  阿姚总觉得二人这番对话不一般,但是她又听不出哪里不一般,惴惴不安地看向姜见黎,姜见黎目送萧九瑜离开后,才对她道,“阿姚,坐下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等到月亮爬上树梢,萧贞观地身影总算出现在了院子里。
  姜见黎躺在藤椅里,脸上盖了一把蒲扇,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萧贞观在原地驻足片刻,白日里发生的事如走马灯一般从她眼前掠过,令她半步都不敢靠近藤椅那边。
  白日里,萧九瑜带剑闯宫,想要将姜见黎带走,萧贞观听到监门卫报上来的消息时,早朝还没结束,可她顾不得许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急匆匆地离开了观政殿,几乎是跑着赶到了槐榆院。
  幸好,姜见黎还在,萧九瑜还没来得及将人带走。
  不幸的是,无论萧贞观如何阻止,萧九瑜坚持要将人带走。
  被欺骗的愤怒与失而复得后又将失去的恐惧交织,让萧贞观失去了理智,她将长剑对准了自己的阿姊,然而那一剑却被姜见黎挡了下来。
  萧贞观几乎是用尽了力道才让长剑偏移了半寸,可剑锋仍割断了姜见黎鬓边的长发,看着飘飘荡荡坠落在地的长发,萧贞观眼前阵阵发黑,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同姜见黎之间的缘故便如同这被她亲手斩断的青丝一样,从此彻底断开。
  若是不能将人留在身边,那么将人留在她看不到,摸不着的世间其他地方,又有何意义?
  有那么一刻,萧贞观是想过一剑劈下去,从此将人彻彻底底留下的,毕竟人死了就不会再跑,身在何处,只能她说了算。可剑锋都逼到了姜见黎的颈侧,她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活生生的姜见黎,与死了的姜见黎,还是不一样的。
  那一刻萧贞观想了许多,她记起了姜见黎“死去”的那三年,她逐渐从痛不欲生到浑浑噩噩,她从活着的人变成了一个活着的死人,若是此刻让姜见黎再死一次,她大约也不会有再经受一次的心力。
  她丢下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勤政殿,然后将自己关在殿中,仔细思索了一日,都寻不出答案。
  她们是如何走到今日这一步的?
  萧贞观对此感到茫然。
  她们以后还能继续强求下去吗?
  萧贞观也没有任何把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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