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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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过来干什么?”他问尤天白。
  暗粉色的灯光里,尤天白耸起肩膀,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我怕你被下药。”
  “我是男的。”休马把眉头拧起来,看向一边,“而且这又不是什么法外之地。”
  “别看他们只是学生,”尤天白把下巴向外摆,“你以为他们跟你玩,就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吗?”
  休马撇了下嘴,用表情反驳着尤天白的话,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
  “他们都是玩滑板的叫来的,我就今天晚上和他们玩了,不是我约的,是他们叫我的。”
  然后是沉默,这次连外面的笑声都停了。尤天白的无奈还在脸上,他继续说:“你自己也说过,他们就像狗,既然都是狗了,找个机会往上骑不也是正常的吗?”
  他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
  休马猛地转身,发作前摇般吸了口气,但什么都没放出来。他又默默挪开视线,接着小声说:“我想尿尿。”
  尤天白的无耐表情僵在了脸上。
  “你尿,”尤天白侧过身子,没再正对他,“我又不是没看过。”
  “你站在那里我尿不出来。”休马没有办事的意思。
  一共不到二十平米的厕所,除了小便池就是一排五个的隔间。尤天白换了方向,指着隔间:“我去里面等你。”
  他打开隔间,迈进去,再关上,干脆利落。
  人虽然走了,但现在如果即刻放水,效果肯定如同丰水期的花果树瀑布,比现场直播更尴尬。就在休马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要求他滚出去时,口哨声从隔间里响了起来。
  是《宝贝,对不起》。
  休马太熟悉这旋律了,即使不怎么记得住歌词,但他永远记得那个起风的傍晚,和尤天白一起站在玻璃厂门口,一高一低,肆无忌惮张着嘴灌风的那个夜晚。每次这个旋律响起来,他就仿佛又闻到了初春晚风特有的尘土味道。
  但现在是在酒吧的公厕,休马还是选择不去大口喘气了。
  清亮的口哨声从隔间钻出去,绕到走廊,被顿挫的音乐声拦回来,又钻进休马的耳朵里——其实还挺好笑的,粉红到怎么看都不太正经的氛围里,这人居然选了这首做开场白,也不知道吹出这个是单单因为无聊,还是照顾他作为一个大少爷脆弱而不值一提的面子,又或者真的是为了道歉。
  哨声继续,休马记得这段旋律的歌词——
  宝贝对不起,不是不疼你;真的不愿意,又让你哭泣。
  他又跟着听了一会儿,终于完活了。裤子系上,他又转到了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哨声还没停。他真的开始笑了。
  狂炫酷霸拽的尤老板,居然能为了他在厕所里吹上长达两分钟的口哨,而且看样子,如果他不喊停,这人能一直吹到歌唱完。
  休马抿着嘴笑,目光扫过镜子,脸上杀了人一样的表情没了,他莫名感觉眼眶有点发热,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就在他擦干净手上的水,思考着要不要也反过来给尤天白个面子,直接喊停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响了一下。
  怕不是屋外那几个小子等着急了。
  他拧着眉把手机拎出来,想着等走后还是听尤天白的话把他们都拉黑掉,但屏上却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他刚到佳木斯时,给他发短信的人,是那个他几乎已经确定是孙久的人。
  新短信同样很简单,只有一行字,一个问句:
  “你一定以为我是孙厂长吧?”
  难道不是吗?
  门外的音乐声好像变得更远了,休马拎着手机一动不动,就仿佛能从这句话里盯出什么意味来。这他妈的到底是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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