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裴卿是这个风格?
楼筠错愕,注意力却逐渐偏移转下,被阿紫脚下的鬼步所吸引,变幻莫测,如梦似幻。这不是天下第一鬼步,“诡踱步”吗?
再探阿紫气息,细若游丝,却非颓然之势,只是主人善藏。
楼筠再次审视着富丽堂皇的帝师府时,眼里多了分郑重。
这帝师府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小小的管家就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阿紫在前带路的脚步微顿,转向楼筠,眉眼赞赏,“看来殿下的武功精进很大啊。”
楼筠自然听得出来,阿紫是在说自己的武功要高过兄长,回道:“阁下才是,步法玄妙。”
阿紫眼神一禀,似是没想到久居深宫的楼筠能看出来,皮笑肉不笑道:“殿下见识不凡,阿紫不过一个看院的,有什么步法可言,走着玩玩罢了。”
人家不愿多说,楼筠也识趣地不再多问,只是眼前之景转换突然,忽如桃林,应接不暇。
不过一曲幽径,披金戴银的建筑就变成了清丽高雅的贤士居所。
鹅卵石垒好的小路前是一片青葱竹林,竹林下是大片草坪,不少圆形石盘交错其间,木板与石板交替形成的小路直通竹屋,竹屋特地往前做了一段屋地,放着各式各样的木工器械,竹屋旁还有一块形状迥异但被削平的石桌,上还放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局。
那草坪也并非只作观赏用,木板,草垛,竹片相互穿插,造出了许多小玩意儿,有直达竹顶的猫爬架,几处拐角还贴心的用草絮编了摇篮放上上好的锦缎作窝。
再往边,是一个类似葡萄藤架的木架,一条青蛇懒洋洋地挂在上边,鳞片光滑,向下钓着长长的身躯,眼前的蛇尾晃来晃去,惹得草地上悠然嚼草的兔子一阵抓挠,那分明有剧毒的竹叶青也不恼,只是左右荡着尾巴,似与白兔逗趣。
以那一蛇一兔为中心,旁边一只狸花猫正追逐着其他兔子打圈,再往后,一只大猫懒散地盯着眼前还不够它塞牙缝的仓鼠哼哧哼哧地嚼瓜子,还颇为坏心眼地用一掌遮住那仓鼠的囤粮,摄人的虎眸饶有趣味地盯着小仓鼠因囤粮不见急得在它脚边绕圈,还时不时对它手舞足蹈几下。
大猫和前边的三兔一猫一蛇之间还有一条细长的溪流,蜿蜒而下,溪水清澈浅显环绕竹屋不知通向何处,溪流中断一出被安置了个小竹器,蓄满水便往前一敲:“嗒”。
有听到动静的动物不甚在意地瞥了眼楼筠继续玩乐,那大猫也一同望过来,却只是张大虎口,打了个哈欠,并无表示。
一小童从竹屋后端着碗匆匆往前跑,看到楼筠还不忘热情招呼道:“太子殿下今天也来啦!奇怪了,今天这大猫怎么不朝您龇牙了?”
小童摇摇头没把这事放心上,风风火火地进了竹屋。
左右这也没外人,阿紫也知道楼筠不是真的太子,便介绍起来:“这些都是少主自己养的,别看它们现在相安无事。当时为了不让它们互食,少主可是费了好大功夫的。”
楼筠听到声音回神,却因为阿紫的称呼陷入了沉思,少主?他们的主人不是裴卿,难道是上一任帝师?
阿紫带着楼筠走进木屋,一名白发老者坐在床头矮椅上毫不留情数落着榻上之人:“你说说,你说说,第几回了?说了莫贪口腹之欲,莫贪口腹之欲,多大的人了,总管不住自己的嘴。”
又往前走了几步,榻上的人影显现,额头冒着虚汗,蜷缩在被子里,枕旁还蜷着一只白猫乖巧地用脸不断蹭着主人的额头,像是要为主人分担痛苦。
裴卿蹙眉,苦着张脸,听着老者地数落也不敢不应,只是捏着老者衣袖讨饶道:“我错了,应爷爷。”
青年面容姣好,犯了错也不闹,也不争论,只是摇着人甚是乖巧地讨饶,这模样任是谁,哪怕有了天大的怒气也得给他摇散了。
楼筠看着裴卿动作,心里有了计较,她叫这人昨天拉她衣袖拉的那般自然,感情是做惯了这事。
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应易能这么样,只得叹口气,将青年的手塞进被褥里,嘱咐他好好喝药。
转身看到楼筠两人,先是下意识点头,
问好:“太......”后眯了眯眼,改口道:“殿下好呀,我家少主人贪嘴,给您添麻烦了吧。”
老者留着长长的山羊胡,看向楼筠的时候眼里含笑,目光和蔼,话语里都是对孙辈的爱惜,让楼筠想起上一世带兵征战时,有一位将士的爷爷就是这么带着欣赏和不舍地目光送那位将士出征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