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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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徵独占欲作祟,干脆让卫六与卫九潜入暗处跟着,带着卫三避开人群,上了京城最高的那座塔楼。
  塔楼最顶层可以将整个京城的夜景收入眼底,普通百姓是没有资格登上去的,能上顶楼非富即贵,又怎么会认不出京中最近的大红人贤王?
  贤王带着他的小男宠私会,他们这些路人甲在这碍眼可就不美妙了。
  不多时,塔楼顶层的人便识趣的离开,将顶楼让了出来。
  本就不多人的顶层一下子空荡荡的,只剩下并肩而立的主仆二人。
  夜空悬挂着一条银河,繁星重重点缀闪烁,朗朗明月悬挂正中,丝丝缕缕的云烟随风缥缈。
  夜里风大,塔顶的风只会更为猛烈,两人的长发如金蛇狂舞,互相纠缠着,难舍难分。
  卫徵好像只是单纯的带他上来看夜景,并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塔楼下是人间烟火,成双成对的佳偶并肩而行,偶有孩童在闹市中嬉闹追逐,手中的风车呼啦啦的旋转,又在看到扎着糖葫芦的草垛时急急刹住,扯着父亲母亲的衣摆闹着要上一支。
  卫徵垂眸看着,仿佛得了乐趣,忍俊不禁的笑着道:“还记得本王上一次来看灯会,是七岁那年。舅舅借着跟母妃问安的由头,偷偷将本王带出宫。”
  他指着那个要到了糖葫芦,正抱着父亲大腿撒娇的孩子:“那时我也是像他那样央求舅舅给我买支糖葫芦,只是我刚换了乳牙,舅舅不肯给我买,我便与他好是发了一通脾气。”
  “那一晚舅舅带我去猜了迷放了花灯,带我尝了许多宫中吃不到的小食,也来了这塔楼俯视整个京城。”
  “他跟我说这个繁华安定的大禹朝,是徐家祖祖辈辈拼死守下来的,让我长大以后也要好好守着这片江山。”
  卫徵说起那些久远的记忆时神态是怡然自得的,连尊称都懒得说自称了我。
  卫三看着他,无端觉得眼前的他不如表面那般轻快。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大约是难以排解的寂寥和悲伤。
  他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于是他开口问道:“后来那糖葫芦主子要到了吗?”
  卫徵怔了怔,陷入了回忆,就在卫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淡淡的说:“要到了。”
  只是不是在灯会时要到的,而是在他舅舅出兵大金,临行前差遣副官送来的。
  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舅舅,因为舅舅在出兵的第三年,他十岁生辰的那一天,战死沙场了。
  不知哪里放了烟火,五光十色的绚烂烟花在夜空之中炸开,绽放了一瞬间的瑰丽后,又拖着长长的尾巴消逝在空中。
  卫徵很自然的握住卫三的手,霸道的插。入指缝之中,十指相握。
  “卫三,你会永远都陪着本王的,对吗?”
  卫徵低声呢喃着,突然刮起的烈烈罡风将话语割碎,叫人听不清说了什么。
  他这前半生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一但得到了什么,就会忍不住想要抓牢握紧,一遍遍的确认这东西不会突然失去。
  卫三确实听不真切,但却会读唇语,他毫不犹豫的说:“卑职生来便是属于主子的,主子在哪儿卑职就会在哪儿,哪怕是死,卑职也要回到主子身边再死,这是永远都不会被改变的事情。”
  他不知道卫徵听不听得清楚,但心里这么想,便也就脱口而出了。
  卫徵听着高兴也不高兴,他眉头紧锁,用力掐了一把卫三的手:“不准乱说话。”
  他说错话了吗?主子怎么反而更不高兴了?
  卫三本是不解的,可转念一想,大约是刚才说了死这个字眼,让主子觉得晦气了吧。毕竟是大过节的,自己却说这般不吉利的话,主子会生气也是正常。
  他自觉犯了错:“是卑职说错话了,还请主子责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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