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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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上位以来从没出过魔界,准确说是连总坛都没出过,魔族又一向不会私下议论教主,外界无人认得出他,为了见主角时活人感重一些,他甚至在左胸前扎了麻花辫。
  褚师白简直气得想笑,猜测续云浦肯定和他的“仇人”很像,听他与唐泗交谈的只言片语,那个叫晏宿雪的以前就是天选之人,自小天赋异禀风华绝代,修真界顶梁般的存在,按时间推算,在自己出生前数十年,那个名字就已传遍三界。
  他就这么看着祁殃和续云浦越走越近,姓续的会在处理委托时由他跟在身后,会在必要时护着他,会给他买糕点,会时不时回应他的话,可谓是虽冷脸但有求必应。
  那人就是只娇矜清贵又心思昭然的猫,身后缓缓摇着白茸的尾巴,连说话时都唇带三分笑,既轻又缓地凝视着人,贴近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间距,在续云浦不适又勉强能接受的范围内反复得寸进尺,于人界亦步亦趋地跟着,又往往在九冥山下自觉驻足,不见留恋地说一声下次再见。
  久而久之,可能是男人之间的微妙直觉,二人再一次在山下分别时,褚师白在暗处敏锐看出续云浦眸中的一分不舍和动摇。
  他开始想把人留下。
  祁殃对续云浦笑起来眉眼弯弯的,长睫轻敛,像黏稠溺人的蜜,像蛊人心智的妲己,头顶白发被风吹翘起两缕,在太阳下发着淡淡的薄光,晃得人眼花缭乱,喘不过气来。
  让人想把他按在床上操。
  褚白师面无表情地蹲在屋顶看二人在人界约会,他知道那主角肯定和他现在一样的想法。
  后来他们在一处偏僻的巷子中接吻了。
  纠缠的舌,吸吮唇瓣,主角按着他的后脑勺,有些气急败坏,祁殃被掐着腰困于男人怀中,闭着的睫时而轻颤着抬起,瞳孔涣散水汽迷蒙,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褚师白喉间微动,在屋顶揪了根草,多看一秒都是有锥子凿着骨头,视线却始终离不开分毫。
  修个屁的无情道,这种人也配修无情道吗,既然修了无情道就别亲啊,在外面人人夸得天花乱坠的正派魁首逮着魔教教主亲什么,知道自己亲的是什么人吗。
  他感觉自己也像根杂草被噌得一下点着了,又一下成了灰被风吹散了。
  再愚笨禁欲的人到祁殃这里都手段强势,不是无师自通,这叫多数男人的生性如此。
  自那天以后褚师白再没有主动和祁殃说过话,在点序湘那边训练的时间比他们以往见面的时间还要长得多,晚上只是默默在祁殃睡熟时回到殿中,安静地在他身边躺着。
  半夜里那人偶尔会无意识地翻过身来,他听到声音稍微侧头,就能看到对方额发下纤长的睫毛,夜色中鼻梁和嘴唇的依稀轮廓。
  没人知道他有多难受,这种难受在无力下酝酿出了一丝委屈,他不问,祁殃就什么都不说,他问了也大概率得不到回答,以前的他想尽办法去从别人口中了解那人的往昔爱恨,现在的他开始终日思考那人究竟在意什么。
  终于有一天,意料之中的,续云浦将祁殃带上了山,他在山下站了整整一夜。
  肯定是做了吧,毕竟之前亲都亲了。
  有些可笑,纠结两人做没做。爱的问题,纠结了一晚上。
  九冥山上的禁制只有那几个内门弟子能打开,唯有上一任教主的修为可以强闯,他只能在山下干站着。
  日出日落,祁殃晚上回来拆了麻花辫,将垂于胸前的头发拢到颈后,低头在镜台旁洗手洗脸。
  身后伸来一只手,拢握住他的腰,一道幽怨的声音附耳响起,“你为什么要和他走那么近?你又不喜欢他。”
  祁殃拿过棉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去。
  褚师白盯着他湿润的下巴,手上掐着他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语气仍是不得不保留着几分必要的恭敬,“你是觉得他像那个晏宿雪?他像你的仇人,你不该恨他么,像一开始折腾我那样。”
  “还是说就因为续云浦资质天赋种种内核更像那人,所以你觉得他和晏宿雪有什么联系,恨只是幌子,你其实喜欢那个人对么,不然为什么找他的影子。”
  “你一直在揣测我,小白。”
  小白,又是这个称呼。
  他用这两个字框拘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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