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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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兀声说着伸出拐杖虚空点了点对面青年:“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长大了我就没法收拾你了*,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一回,照样给我滚去禁闭室,听见没有?”
  被人指着面门谈霄表情不为所动,只是眯起眼睛挑着话里的重点反问道:“我?跟着丁篁?”
  梁兀声放下拐杖,从鼻子里哼出一道不屑的气声,说:“是啊,就是你,当初兴冲冲跟我说发现学校里有个学弟是网上有名的原创音乐人,当时人家都不认识你,你就说要借他的名气和作曲实力送你出道。”
  顿了顿,梁兀声向后靠着轮椅,上下打量一通眼前的人,勾起嘴角笑得颇为满意道:“你有这份野心挺好的,既然现在已经把人攥到手里了,后面要炒cp赚热度你们年轻人比我熟,反正我能帮的也有限,以后的路靠你自己摸着走了……”
  老人的话音飘散在空气里,之后丁篁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走出疗养院的。
  一下一下,他只记得自己心跳的声音异常沉重空荡。
  直到坐上车,丁篁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谈霄在另一侧关上车门,扭头望过来,目光沉肃中透着关切。
  “还好吗?”他问。
  丁篁摇了摇头。
  想说没事、还好。但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还好。
  他其实有些庆幸,今天能亲自替梁嘉树来看望梁兀声。
  梁父病得厉害,陷在错乱的时间里,将眼前青年认错成了梁嘉树,把曾经的情景片段重新复现。
  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吧,所以梁嘉树才不允许他单独过来探望。
  不然面对这样一个精神失常的“漏勺”,自己可能早早识破了他的真面目。
  刚才梁兀声说的那些话言犹在耳,丁篁忍不住想,所以从最初开始,梁嘉树路过湖边的那次“偶遇”都是蓄谋已久的。
  假的,全都是假的。
  原来过去没有一丝温情留给他。
  记忆里想要亲近的和蔼长辈也是联手吸他血的帮凶。
  有太多的人,在他面前演戏。
  过去十年的追梦路上,丁篁不仅泯灭自己,还失去了唯一至亲,当时梁嘉树是他自以为的知音、朋友、伴侣,所以他愿意并希望能和他再有一个家。
  可实际所谓的家只是个纸搭的房子,里面装满了虚情假意。
  当两人差距越来越大,他不停掏空自己试图去填补空隙,殊不知那也是假的,是伪造出来的,下面其实接着一个口袋,让人把他所有的付出都心安理得地拿走了。
  昨夜他习惯性地自我质疑,可今天经过疗养院这一遭,丁篁想起他一直没有学会的课题:爱自己。
  如果能回到过去,他很想抱抱那个二十岁出头,却两手空空的自己。
  想让他再坚定一点,再自信一点,别被一时的温柔接近迷惑眼睛。
  要和他自己站在一起。
  当轿车启动拐出小路时,望着后视镜里越缩越小的疗养院,丁篁拿起手机,按了几下拨通华昭的号码。
  “喂,小花,麻烦你帮我找个律师,”丁篁面色平静地开口,“我要起诉之前公司在合同履约期间的不公平对待,还有——”
  顶着身旁青年望过来的目光,他声音沉肃坚定道:“我还要起诉梁嘉树,收回曾经给他的那些独家授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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