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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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亲缘薄浅的丁篁对梁兀声其实是抱有亲近心思的,奈何婚后不久梁兀声就生了病,有梁嘉树的叮嘱在前,丁篁后来自己的状态也越来越低迷,于是很少再和老人家有过接触。
  这次蓦然接到疗养院的电话,得知梁兀声自残的行径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但这么多年丁篁从来都不知道,一时只感觉恍惚莫名,有些缓不过神。
  没过多久,轿车缓缓驶入疗养院的大门。
  丁篁和谈霄下车朝着中央那栋主楼走去,没走几步便遇到了赶来迎接他们的护理长,也正是昨晚给丁篁打电话的人。
  “梁先生、丁先生,两位这边请。”
  护理长引着他们一边向陪护病房走去,一边和他们简述梁兀声的状况:“昨晚梁老师打过镇定后睡了一觉,刚才醒来观察精神情绪都算稳定,不过还是一直念叨着要见梁先生。”
  迈上楼梯,护理长带着他们拐入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冷白色的墙壁让长廊显得幽深空寂。
  嵌在墙上一堵堵铁门在冬日黯淡的阳光下,莫名透出压抑阴森的感觉。
  走廊上安静异常,偶尔能听到铁门后面传来几声砰砰的撞门声。
  丁篁有些心慌,不由自主朝前面的青年靠近几步。
  领路的护理长回头朝他们抱歉地笑了下,说:“住在这栋楼的病人情绪都不太稳定,不过每个房间都有专人看护,两位别担心……好了,就是这间——”
  说着,护理长走到一堵铁门前停下来,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哗啦啦一阵金属磕碰的声响过后,门开了。
  丁篁跟着谈霄走进去,第一感觉是阴冷。
  这是一间背阴的屋子,独扇窗户正对大门,上午时间窗外反光一片明亮耀白,但没有一束光直射室内,所以反而衬得整个屋子越发暗沉。
  窗下就是病床,梁兀声正闭眼躺在上面,两边胳膊还被黑色的束缚带捆着。
  老人脸色青白,明明六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满头白发。
  循着记忆中上次见到梁兀声的样子,丁篁感觉他一下子苍老太多,甚至让人有些不敢认。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
  浑浊眼珠扫到站在床边的丁篁后,先是流露出茫然疑惑的目光。
  丁篁心里一顿。
  梁兀声没说话,表情麻木地继续转动双眼,等望见丁篁身后的谈霄时,习惯性地继续看向下一个人,可目光移动到一半堪堪停住,又立马转了回来。
  盯着面前的人,老人一动不动无声看了许久。
  渐渐的,梁兀声眼睛越睁越大,空洞的眼底也慢慢生出了光亮。
  这几年受疾病折磨,梁兀声十分消瘦,窄长的脸颊上只挂着薄薄一层皮,此刻咧开嘴角撑起笑容,嘴边堆叠出好几层褶皱。
  他张开嘴,声音干枯沙哑,丝毫听不出当年身为歌唱家的气韵,反而带着一股兴奋又古怪的哭腔。
  梁兀声啊啊地叫着说:“梁霄……你终于来了!”
  丁篁莫名感到一阵心揪,错身给谈霄让出位置。
  谈霄配合地走上前,站在床边垂眼扫视梁兀声的胳膊。
  之前自残的划痕看起来不算深,但裸露在外的伤口很长,看起来足够唬人。
  “怎么把自己划伤了?”他模仿着梁嘉树的语气问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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