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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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篁有点记不太清自己一共做了多少次,只是每次流程都分外煎熬。打完激光后还有漫长的恢复期,不仅要及时冰敷,结痂前不能沾水,还要注意不能晒到阳光。
  有时皮肤状态差甚至可能出现紫瘢、破溃流水,或者局部返黑等情况。
  那时虽然有梁嘉树一直陪在身边悉心照顾,但半年时间过去,脸上斑块大概只淡化了一个色号,依然是用最强力的遮瑕都盖不住的程度。
  丁篁几乎,心灰意冷了。
  整个治疗过程,身体上的难捱只是一时的,更绵长煎熬的还有心理内耗。
  尤其当一次激光结束,坐在医院走廊长椅上,用冰袋捂住大半张脸时,丁篁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生下来就要遭受这种磋磨,为什么一番折腾到头来还是连普通人的样子都达不到……
  外加后来上网看到梁嘉树的粉丝声讨自己,说他是自私鬼,是包袱、是累赘,梁嘉树的大好前程全被他拖累了。
  丁篁不敢再坚持下去。
  与脸上顽固红斑博弈的前路太长太暗,让他看不到一丁点亮光。
  “但是,”梁霄的声音在身旁突兀响起,“现在回看,好像也不全都是坏事吧?”
  丁篁回神,不解地望向他。
  第14章
  梁霄说:“我记得你在半年后复出的第一时间,发了张混合专辑,十七首歌全部独立作曲,而那张专辑破了内地音乐持续多年的霸榜记录。”
  绷带间一双眼睛转过来直直望着他:“简而言之可以两个字来形容,就是:封神。”
  大概青年说话时眼中的光彩过于灼亮,让丁篁不由自主别开视线,低头反复抠弄着衣角:“……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夸张的明明是你自己,好吗,”梁霄伸手掰正他的脸,不允许他避开视线道,“虽然那段时间你过得很辛苦,但有目共睹的是,你也进入了罕见的创作爆发期,短短半年就写出了别人几乎两个专辑的曲量,而且每一首都很能打。”
  “每、一、首。”
  紧盯丁篁双眼,梁霄刻意重复了一遍。
  感觉面上莫名有些发热,写歌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单纯以听众的身份,如此近距离面对面地给他反馈。
  丁篁忍不住挣脱开梁霄把持在自己脸颊两侧的手,扭头降下车窗让凉风吹进车内。
  定了定神,他说:“只是运气好,碰巧踩中当时的市场喜好而已。”
  “不,你说错了,”梁霄语气笃定确然,“当时的市场不是被你踩中了,小竹老师,而是被你引领了。”
  丁篁:“……”
  沉默间血往上涌,感觉再听下去有头顶冒烟的趋势。
  而见他迟迟没有接话,梁霄作势要掏手机道:“不信?行,那我翻歌曲下面乐迷们的评论给你看。”
  丁篁连忙按住:“好了不用找了,我信……”
  话没说完,梁霄忽然反手抓住他的胳膊。
  绷带间一双上挑的狐狸眼认真盯着自己。
  梁霄说:“我知道,苦难有时的确捶打内心,但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它们也是肥沃无匹的养分。”
  “我不会为苦难冠以美名,歌颂它成就了你。因为是曾经的你勇敢地没有回避,而把它当成了燃料的一部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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