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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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窒息感仿佛曾经教宗轻轻抚过他的脸,那是他和教宗所见的最后一面,教宗笑着,依旧是圣洁的样子。
  “我当然希望我可以是她的一切。”教宗轻轻地,捧着他面露震惊的脸,“我想做她的父母,做她的孩子,做她的老师,做她的爱人,甚至做她的杏玩具……我想亲吻她,我想哺育她,我想收回教宗本应挥洒于世人的爱,然后全部捧到她眼前。这没什么,真的。我如此期待着,伊瑟尔。若你有一日有了同我相似的欲/望,那也绝不是罪恶。”
  那种庞大的,一瞬间崩溃了的爱意堵住了他的口鼻。
  他几乎以为教宗落泪了,但教宗的眼睛干燥,甚至没有发红,碧绿的色泽盈盈如翡翠。
  正如他的眼睛一般。
  伊瑟尔从窒息中挣脱出来,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从深海中传出:“洛焉的事情,她已经接手了吗?”
  十七:“对,我刚刚将全部权限转移。”
  “嗯。”伊瑟尔缓慢地,轻飘飘地说道,“之后,会有需要你做的事情……这是很重要的。洛焉,还有她的兽人,他们必须活着。”
  “……是。”十七不想问原因,也不觉得他会告诉自己,只是理顺制服的袖口,端正行礼。
  执行官的制服端肃严整,裁判庭是教会的鹰犬,执行官执行命令,信仰神明。
  一切仅此而已。
  一切本该仅此而已。
  十三脱下制服的外套,笔挺的衬衫被塞在裤腰里,在腰部收得平整端正。
  制服上沾满血,季徽宁看到的时候,绿色的眼睛收缩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他已经明白这个执行官将他带回来并非是想对他做什么,或是想成为他的主人。
  仅仅只是救了他一条命,不论是不是因为善意,都足以让他心怀感激。
  但今天执行官突然开口:“发现自己兽化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季徽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自己说话,一半惊恐一半受宠若惊,一开口时磕巴了一下。他抖抖耳朵,红着脸小声回答:“那……那时候。我想不太起来了……大概是,委屈。”
  十三:“不应该是绝望吗?你的人生从此停止了。”
  “后来当然会绝望,但,第一反应的话。”季徽宁有点费力地表述着,“我……很委屈,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他垂下眼睛,用一种仿佛要说服自己的语气喃喃道:“但既然,神已经给了我惩罚,那我一定是有罪的。”
  十三沉默一会儿:“你没有想过,或许是神判断错了?”
  季徽宁露出惊惧的神情,结结巴巴地反驳:“不……怎么可能,执行官大人,我从未怀疑过教会……”
  十三挥挥手,止住他的话。
  窗外月明星稀,辉光勾勒着树冠的边沿,月色下的世界过于静谧,连虫鸣都没有一丝。世界仿佛琥珀中的标本,固化的,死亡的,纤毫毕现的。十三在冰凉的冷光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双杀人无数的手。
  一句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从她口中溢出,像是喝了苹果气泡酒后,从喉咙里溢出的带着清甜气味的二氧化碳。
  “这个世界的信仰,多么单薄和毫无理由……”
  是圣子曾在那间酒吧里说过的话,伴随着那个陌生的,“伊甸园”的神话。
  那日以后,她曾翻遍教会收藏的典籍,也在网络上搜索了所有可能关联的词句,但都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东西。
  “执行官大人?”季徽宁一脸茫然,不明白十三话里的意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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