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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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最后一根毫针落下,沈棠雪仰起雪白的长颈,从嗓子里挤出一阵颤抖的呜咽,
  “好痛……”
  他的指尖发颤得厉害,身子大幅度地抖动着,脸色苍白如纸,嗓子溢出哽咽,不住地呕血。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先是一滴一滴黑红浓稠的血顺着下巴流下,后涌出的是鲜红的血。
  直至最后,沈棠雪几乎都有些瞳孔涣散了,整个人瘫软得没有力气,几乎要跌落在地。
  他好像已然无了意识,像个脆弱无神的瓷瓶,双目失神地看向前方。
  好半晌向后倒去,被李妄迟搂着昏迷在他怀里。
  ……
  沈棠雪很久都没有醒。
  分明期盼了许久的劫后余生,如今倒显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丝平静。
  殿内,李妄迟不断焦灼地踱步,脚步声如鼓点一般打在众人的心上。
  四周侍人齐齐低首守在一旁,床榻前只余太医和苏砚白把脉。
  二人时不时小声交流两句,又神情双双变得很凝重,一言不发。
  此时李妄迟已然守了两日,身心疲惫,却还是忍着聚起一丝气力来,低垂着眉眼看向他们,嘶哑地问道:
  “……如何了?”
  苏砚白脊背一顿,犹豫了半晌转过身来,张了张口嗫嚅着才向他禀报道:
  “……他体内的杜余草毒性已解,只是他原先便身子虚弱,喝药放血之法又叫他的身子伤了几分。”
  “所以针灸时刹那气血上涌,毒性反噬,如今脉象虚弱……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
  闻言,李妄迟脑子嗡的一声,一下子几乎要跌坐下去。
  他的眼眶通红,僵硬地转眼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沈棠雪,涌起一阵不能接受的悲伤之感来。
  心脏发沉又提起,他感觉心被紧紧地攥着,连嗓子都要压抑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先出去吧……我守着。”
  待所有人离殿,他才紧绷着身子好似才缓缓放松两分。
  他定定盯着沈棠雪,恍然地一下一下向前走去。
  面前昏迷着的人……是他的爱人。
  是他久别重逢了很久才见到的人;是他误会了很久的人伤了心的人;是他拼尽全力……也想救回来的人。
  ……苏砚白不是说杜余草的毒性消解了就好了吗?
  不是说放血和针灸的法子比吃药更能让阿雪忍受吗?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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