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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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办法了,一如他面对高烧的赵敬时,除了听大夫的话好好照顾,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将他从梦魇中解救。
  而接下来的路,他与赵敬时都没有郎中,命运从无馈赠,他也从无扭转的力量,通往何方只能看赵敬时自己的心。
  “阿时。”纪凛以额相抵,去碰那烧得滚烫的眉心,“停一停,看看我。”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呼唤,梦中的赵敬时嘴唇嗫嚅几句,眼角渐渐湿润了。
  纪凛悲伤地看着赵敬时微乎其微的挣扎。
  末了,他将赵敬时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人的脊背:“我不说了,阿时。不说了。”
  有些事哪怕心如刀绞,但还是要下定决心。
  纪凛抓着他的手腕,感受着脉搏在指腹下缓缓的跳动。
  “……不难过了。我也,不难过了。”
  *
  “公主……”
  靳相月健步如飞,侍女唤了三次都没能拦住她的脚步,绫罗绸缎下她纤长的二指夹着一封信,上头的“和离书”三字让人看着就触目惊心。
  “公主,你真的想好了……”
  剩下的问话喃喃落下,侍女没有胆敢问出口的勇气,而路途也没有给她再问出口的机会。
  靳相月到韦府了。
  这几日皇帝病重,她入宫侍疾,久不回家,发现韦府已经挂满了白幡。
  韦颂塘虽为罪臣,但终究是韦府的当家人,再加上眼下朝廷内外乱成一锅粥,无人在意,于是偷偷摸摸地给韦颂塘置办了个简易的灵堂。
  没有人吊唁,没有人哀悼,府上冷冷清清,唯有韦正安守在灵前,一张又一张地烧纸钱。
  靳相月站在门口,没进去。
  韦正安余光里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没动,只是默默将手里的纸钱烧完了,才缓缓站起身。
  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韦正安先递过去了三支香:“你要……”
  香灰掉下来烫了他的手指,他半边身子一颤,像是猛然醒转:“罢了,是我想岔了,你怎么会祭拜我父亲,从头至尾,你都想要他为当年的事抵命,对吧?”
  靳相月动了动唇,话在唇畔萦绕了半圈,到底没说出口。
  她反手将和离书往前一递,用最终的结果代替无谓的解释:“和离吧。”
  韦正安像是又被火舌舔到了手指,眼睫一眨。
  他与靳相月成亲不过半年,大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是真心爱过、发过誓要好好守护、呵护、保护靳相月。
  现在想来,那一切不过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如果我不是韦颂塘的儿子。”韦正安自揭伤疤地问道,“如果我父亲和怀霜案无关。你是不是也根本不会考虑嫁给我。”
  靳相月沉默以对,半晌,只能道:“……正安,你是个好丈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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