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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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宅院里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新出现的大门,走出门口才反应过来,这一关根本没有过去,刚刚那照片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怪不得这么简单,”卓一鸣揉了揉鼻子,“还以为结束了呢,真是想得美了。”
  走出老宅时暮色未散,山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汽泡得发胀,腐叶在脚下化成绿泥,每走一步都陷到脚踝,闻琰舟把桃木剑挂在身边,剑穗上的红绳沾着草籽,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卓一鸣没走几步就踩到硬物,弯腰去捡时碰到金属,拿起来发现是块生锈的马蹄铁,内侧刻着模糊的字体,磨损的久了辨不清楚,他刚要开口说话,闻琰舟按住他的肩膀,朝左前方努了努嘴。
  雾气里立着棵看不清模样的大树,树干裂成两半,树叶向两边掰开,一阵疾风涌过,叶片互相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那树上结着许多腐烂的果子,黏稠的汁液顺着树皮往下淌,在地上积成水洼。
  “我去什么东西,好恶心啊。”
  卓一鸣捏着鼻子不想看了。
  闻琰舟在背包里摸来摸去,摸出一只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打转,指向树干不再动了。
  树干发现了他们,树枝疯狂摇动,树上腐烂的果实向外爆开,里面飞出无数黑虫,疯狂向两人冲去。
  卓一鸣手忙脚乱的在挎包里摸索,扯出朱砂往外面泼,倒还真的打散一片虫子,闻琰舟把外套挡在脸上,上前几步飞扑过去,将桃木剑刺入树身。剑锋没入的瞬间,树干发出低沉的轰鸣,裂开的断口涌出黏稠的松脂般的液体,顺着剑身滴在地上。
  雾气浓得化不开了,卓一鸣抵抗黑虫时不断后退,撞到一块石碑,冰凉的触感顺着脊背爬上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石碑上刻着三个人的画像,和之前在老宅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铜钱剑!”
  闻琰舟大喝一声,卓一鸣福至心灵,掏出铜钱剑猛刺下去,那石碑嗡鸣着震颤起来,从中间向两边裂开,从裂缝里飞出一团黑影,冲向空中的黑虫,黑雾和虫子们互相卷裹着厮杀在一起,翅膀震颤的声音令人牙酸。
  不知过了多久,黑雾渐渐散尽,虫子们零零碎碎地落在地上,翅膀颤几下就不动了。
  卓一鸣想把鼻子剪了:“好恶心,这算以毒攻毒吗?怎么这么臭啊。”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闻琰舟道,“太臭了,鼻子要崩溃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离开这里,穿过鬼气重重的雾气森林,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座废弃的医院。
  “我服了,我真服了,”卓一鸣恨得跳脚,“看出来了,这兄弟俩就是来折腾人的。”
  “进去吧,”闻琰舟道,“来都来了。”
  “你这说的要进去聚餐似的,怎么这么淡定啊。”
  “不淡定也没办法,”闻琰舟推开医院大门,“进去吧。”
  刚进去就看到黑漆漆的走廊,走廊两侧的病房门像掉光牙齿的嘴巴,黑洞洞的向外张开,煤油灯挂在门口生锈的铁钩上,玻璃罩积着一层厚灰,灯芯结成焦黑的疙瘩。
  闻琰舟踏进一步,木地板散架似的摇晃着,墙角的蛛网抖落下来,一只肥硕的蜘蛛顺着蛛丝荡到卓一鸣肩头,他嗷地蹦起三尺高,胡乱抓出朱砂,在半空向外猛洒:“啊啊啊不是老鼠就是虫子,别来沾边啊啊啊——闻琰舟不怕你们,你们往他身上撞行不行啊——”
  细细碎碎的哭声在走廊里游荡,一圈一圈地爬进耳朵,在脑中回荡不休。
  声音从左边的病房里传来,闻琰舟举着桃木剑踹开房门,霉味混着福尔马林迎面扑来,月光从破窗斜切进来,照见病床上蜷缩的白影,那影子是透明的,哭声拔高又戛然而止,闻琰舟挥剑劈向虚空,剑风扫落身旁的输液瓶,玻璃的碎裂声回荡开来。
  病床上的身影被桃木剑剑气所伤,倏忽就消失了。
  “一鸣,我们把灯给点燃吧,”闻琰舟道,“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试过了,手电筒在这里打不开的。”
  卓一鸣点了点头,连滚带爬扑到门口,划火柴的手直打哆嗦,这里面有三间病房的门口有煤油灯,他好不容易点上了第三盏,橘黄火苗舔上灯芯,身后传来咔嗒轻响,旁边刚点亮的两盏灯同时灭了。
  那瘆人的哭声又响了起来,是从右面的病房里传过来的,闻琰舟刚冲进去,卓一鸣在走廊中间跳脚:“麻蛋!什么东西,有东西摸我脖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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