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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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凉爽的秋夜里,楚寒霄替谢孤鸿缝外衫上的破口,他捏着针听着师父的动静,师父低着头一页页的翻书,烛火在两人中间轻晃,楚寒霄张了张嘴:“师父,我......”
  窗外风声大作,案头上的青瓷滚在地上,在地上摔成碎片,谢孤鸿抬头看他,楚寒霄慌忙低头穿针,针尖擦过指腹,晕开一片血色。
  大雪封山的冬日,楚寒霄送师父去山外看诊,两人共乘一匹,楚寒霄环着谢孤鸿的腰,嗅着他身上的药香,与他牢牢贴在一起,他刚要开口,马儿仰头打个响鼻,踉跄着撞上树干,谢孤鸿勒住缰绳,回头问他可颠着了,楚寒霄盯着师父被冻红的眼尾,把“师父我想永远这样”硬是咽成了“不、不碍事”。
  新岁清晨,楚寒霄来给师父拜年,他站在师父的房门前深吸口气,抬手刚要敲门,门里传来当啷一声,楚寒霄冲了进去,谢孤鸿弯着身子俯在床边,一声接一声咳嗽,像要把肺子呛咳出来,药盏里没喝几口的药洒在地上,透着股不祥的紫黑,楚寒霄脑袋里嗡的一声,冲上去照看师父,涌到嘴边的心声抛到了九霄云外。
  “楚大侠楚大侠可以了,打住吧楚大侠,”卓一鸣听得口干舌燥,想拿茶水润润耳朵,“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我没数错的话是十次吧,楚大侠你、你表白了十次都没成功吗?”
  楚寒霄笑笑:“我若说不止十次呢?”
  “什么?”
  “我想要表白多少次,自己都记不清了,五百多次是有的吧,”楚寒霄道,“但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阻止我的表白,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非说不可,但刚说一个字就失声了。”
  楚寒霄指指自己的喉咙:“不止这里失声,眼睛还看不见了,两只手都不能用了。这病状来得莫名其妙,看遍大夫都治不好,光针灸一项都能把我扎成刺猬。可一个月之后,这些病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只要我不表白,就什么都不会发生,我若是想亲近师父,这些病状就会立刻出现。”
  “怎么这样,”铜锣烧喃喃道,“楚、楚欧尼酱,有未知的力量在阻止你亲近师父!你俩不是官配!”
  “什么酱什么配,”楚寒霄转过头来,“这是只有茶水,没有酱料也没有配菜。几位兄台,你们表明过心意吗?”
  “什么心意?谁和谁表明心意?”
  “比如你,”楚寒霄指向闻琰舟,“兄台,你表明过心意吗?”
  闻琰舟像是得了什么指令,二话不说转向身旁:“一鸣,我喜欢你,想永远和你一起。”
  卓一鸣嗡的一声化为了一只开水壶,尖啸的奏鸣音从脚底蹿到头顶,屋顶的稻草被掀得四处乱飞。
  ◇
  第40章 意中人(22)
  “这位兄台,请恕楚某有眼无珠,没看出你修炼的是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狮吼功,”楚寒霄拱手作揖,“并且已经练得出神入化,着实令人钦佩。”
  卓一鸣被迫收了神通,掐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两声,脸上涨的通红,没忍住在背后给了闻琰舟一脚,将面前的人踹的摇晃几下,扶着桌子踉跄站稳。
  一句“胡说八道什么,我们都是直男”压在舌下,像是自己都怀疑这话的真实程度,怎么都吐不出来。
  “哎呀哎呀卓小兄弟,害羞也不能踹的这么狠吧,”铁拐李凑过来挤在中间,“铁哥是过来人了,你听铁哥说两句啊,凡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的,这要是给闻小兄弟踹出个好歹来,你以后的幸福生活怎么办呢。”
  卓一鸣羞得七窍生烟,被熄灭的火苗有了重燃的势头,他在房间里无能狂怒地转了几圈,撞开木门跑出去了。
  “他有点害羞,让他冷静冷静,”闻琰舟道,“楚大侠,你看到了,我们是可以告白的。之前你还提到丐帮的事,你后来是下山了吗,下山之后去丐帮了?”
  楚寒霄闭了闭眼,声音有些颤抖:“山下的名门正派集结起来围攻无相宗,师父带我们誓死保卫宗门,我清晰地记得自己冲在最前面,为了守护无相宗奋勇向前,可就在扬起青霜的那一刻,我失忆了。”
  “失忆了?”
  “后来的事记不清了,都是从别人口中打听到的,他们说我临阵倒戈,对无相宗拔剑相向,还对师父破口大骂,说他狼子野心不安好心,救我养我都是为了拿我练蛊,”楚寒霄道,“可我如此倾慕师父,连向他表明心意都怕亵渎了他,怎会做出这种事来?可人人都是这么讲的,总不会所有人合起伙来诓我,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在丐帮生活,据说我在山上大开杀戒,疯疯癫癫丧心病狂,武林中人个个忌惮我的实力,只有丐帮肯接纳我。”
  “那后来又是怎么来到正阳门的?”
  楚寒霄笑得无奈:“我若说我又失忆了,你们能相信吗?在丐帮时我清醒过来,立刻就想冲上绝壁峰寻找师父,可绝壁峰山脚下不知为何聚起浓雾,冲进去便如同进了迷阵,怎么都转不出来。我跌跌撞撞的尝试数次,有几回在迷雾里晒晕饿晕,连山门都寻觅不到,后来......呵,等我清醒过来,就是八年后的现在了。”
  卓一鸣不知什么时候摸回来了,耳朵都听得竖起来了:“等等,楚大侠,什么意思,你你你你又又又失忆了?”
  “这一切说来可笑,可确实如此,”楚寒霄道,“这八年间发生的种种我自己听来都匪夷所思,像有人占据了我的身体,让我做出这桩桩件件的怪事。从丐帮出来之后,我投入正阳门门下,从最底层的弟子做起,一步步努力向上,机缘巧合得到前任门主的赏识,接了门主的位置,成为门主后为何清醒过来......呵,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殷离给我的酒里下了不知多少迷药,我将殷离按在榻上,即将宽衣解带的时候,脑中竟然清明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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