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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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救出她们两个,了却了一桩心事,接下来,薛柔可以心无旁骛地筹谋下一步了:养好身子,然后伺机离开这乾清宫,去慈宁宫寻求母后的庇佑;再不济,则上仁寿宫,求皇祖母垂怜——皇祖母位高权重,但凡她肯出手相帮,薛怀义就拿薛柔没辙。
  拿定主意,开始付诸行动,于是乎,众人眼里,仅仅一夕之间,薛柔便移了性情,不哭不闹,按时用餐服药,还会主动和青萍霁蓝搭话,前所未有地随和,搞得二人疑窦丛生,私下讨论了好几回,究竟没个所以然。
  薛柔性情大变,薛怀义一早听说了,她乖巧柔顺到不像话,论理,他必得过来探一探虚实,但微妙的是,自从上次爆发的长吻后,他开始抵触同她相关的事物,不愿耳闻她的消息,不愿看见她的人,偏偏心意和他对着干,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总有她白腻的身体以及她凄哀绵长的哭音作伴。
  想来,他真是药石无医了。
  一日,程胜瞻前顾后、鬼鬼祟祟来找薛怀义,操着煞有介事的腔调说:“陛下,才刚一个小黄门来和奴才说,远远瞧见银杏引着谢大人进了坤宁宫,走的侧门。”
  朝里众多谢姓官员,薛怀义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一个个操心,便问:“哪个谢大人?”
  程胜说:“就是王中书令的学生,单名一琰字,现在翰林院任职。”
  皇帝不喜人称王中书令为国丈,左右掂量轻重,统一口径,仍照其官职称呼。
  王家及其干连的是非,薛怀义上心又敷衍。
  上心在,恐王家自恃外戚的身份怀揣不臣之心,这就须要无时不刻地留意其动向;敷衍在,跟王家的瓜葛,不过是逢场作戏,只待过河拆桥、鸟尽弓藏那日来临,至于无辜的王家人,一颗废棋,不值得他多心考虑。
  “今儿什么日子了?”薛怀义像是随口一提。
  “三十了。”
  “嗯。”薛怀义眼光渐渐深邃,不可捉摸,“明晚记得提醒朕去坤宁宫陪皇后用晚膳。”
  名义上乃吃饭,实际上,或可称之为兴师问罪:他待审一审,这位义愤填膺指责他有悖人伦的皇后,到底不安分多少时日了。
  新月伊始。
  银杏围在方桌外布菜,余光依次转过缄默的帝后,心底无端发怵。
  近来,王媖被情爱的雨露滋养灌溉着,无心其他,整个人钝了不少,一星半点也没发觉今夜饭桌上的氛围和其余时候有何不同,倒是在一心两用,思忖下一次待月西厢的日子。
  “都退下。”
  薛怀义不耐,放了碗筷,背往后仰仰。
  一众宫女唯唯诺诺,单是银杏,心惊,碰掉了一个空碟子,正正好粉碎在薛怀义脚边。
  “奴
  婢……奴婢这就打扫干净……”
  银杏着急忙慌蹲下,徒手去捡碎片。
  骨肉匀称的手上,蓦然踩上一只靴子,没有很用力。
  “别人都乖乖走了,你却在这六神无主的,莫不是……”薛怀义斜低着眼,“心怀鬼胎?”
  将王媖的发簪传递出去以前,银杏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她不会欲盖弥彰;一切又来得太突然,没给她钻研撒谎的真谛的时间;她欲哭无泪,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呀!
  鬼胎是王媖怀的,她尚且沉得住气,牵出几分笑打圆场:“这丫头就是笨手笨脚的,前儿剪坏了一盆花,臣妾还说她来着。银杏,你快出去叫个人来收拾利索,你就别再进来伺候了,洗把脸梳个头清醒清醒。”
  期间不断给银杏使眼色。
  银杏何尝不愿走,奈何自己这头一抽手,手背上蹬着的脚便更使劲,她疼得不敢轻举妄动啊。
  “哦?”薛怀义怡然欣赏着银杏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她帮皇后鞍前马后时,可和笨手笨脚挂不上钩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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