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3)
陆文茵没有反驳:“他们在祠堂。”
温怡推开门,陆文茵忽然叫住她:“作为长嫂,我祝你们白头偕老,作为朋友,我祝你前路坦荡。”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陆文茵说,“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仅此而已。”
—
祠堂里烛火点得很亮,灯火通明。祭拜过后,谢旻允没有要走的意思,谢知予便留下来陪他。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风吹熄了两盏灯,火光跟着明灭。
“今日是除夕。”谢知予说,“你该去陪弟妹守岁。”
谢旻允笑了声,忽然没头没尾道:“……我太了解她了。”
谢知予觉得莫名其妙,皱着眉问:“什么?”
谢旻允没有回答,很久才说:“大哥去陪嫂嫂吧。”
“你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谢知予想骂他几句,终究没忍心,“父亲看到了,不会高兴的。”
“我知道。”谢旻允抬头望着牌位,“我只是在想,他会不会怪我?”
谢知予没有丝毫犹豫:“不会。”
是啊,父亲怎么会怪他呢?他从小就爱闯祸,大的小的都一
箩筐,父亲虽然生气,一时揍他一时要他跪祠堂,但总会替他善后,教他该怎么做。
他在书房找到了自己那封家书——他的第一场胜仗,大胜。
那封信被小心地夹在父亲最喜欢的书里,平整得像才写的一般,但边角细微的褶皱依然能看出,它是被人时时阅看的。
他不该争一时意气,锋芒太露,终致祸端。
他想起父亲在风雪中说:“你其实很像我。”
他在痛楚中学会了忍耐的意义,但有什么用呢?太晚了,如果除夕的雪夜,他听懂父亲的言外之意,会不会不一样?
他不知道。
但如今这样的情形,全是他咎由自取,他没有资格责怪任何人,所以他只能责怪自己。
“……但我怪自己。”
沧州的那个除夕夜,他到底该怎么忘却和释怀呢?
谢知予没法再劝:“快回去吧。”
谢旻允手中拿着未落笔的信封,谢知予看见了,蹲下身问:“这是什么?”
“和离书。”谢旻允忽然笑了,“关月家在云京的府邸我叫人收拾了,一会儿她若是要回家,就送她去那儿。”
谢知予忍不住气道:“你没事写这个干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