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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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面平静,微风吹拂时泛起几丝波澜,飘荡的河灯随之轻轻摇晃,撞破柔和的水影。
  “我其实没许什么心愿。”关月抬手指着远处飘荡的河灯,“你看,在那。我只是喜欢看它渐渐远去,想知道它究竟会停在哪里。”
  “人的愿望本就无法寄于一盏河灯,我一向更喜欢自己去争。”远处的河灯似乎有些暗了,他拉着关月站起来,“不是想看它停在哪里吗?”
  往远走一些,许多河灯都灭了,并不能分辨出究竟那一盏是她放的。看不清,辨不明,甚至不知道到底该责备微澜水波,还是夜色清风。
  “我还是有点害怕。”关月说,“
  我并不能真的不听不想,不在意旁人言语。”
  一点微波就足以让灯火暗淡。
  让她想退缩。
  “我的名声没什么要紧。”关月的发尾被夜风卷起,“但我不想父亲被人再说闲话。”
  哪怕她这样做,并不全为了自己。至少在关望舒能独当一面之前,她决不能任人摆布。
  温朝将自己的那盏河灯递给她。
  “怎么没放?”
  “留给你。”温朝说,“一盏灭了,那就再放一盏。心中所想寄于其中,终究会有人听得见。”
  四周的萤火虫般的灯火越发暗了,他们方点上的这盏河灯在水面上亮得分外显眼。
  关月在他半步以外静静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真是生得很出挑,在这么重的夜色里,依然令她移不开目光。
  她抱膝在他身边坐下:“……你为什么没有从文?”
  这个问题关月很久以前就问过,他说,为名为利。那时她还同他玩笑,说幸好军中没有姑娘,他反问她,难道她不是姑娘吗?
  那时关月嘴很硬,说自己不是寻常姑娘,不可一概而论。
  关月忽然笑出声:“幸好你没有去读书。”
  他们的衣角叠在一起,堆出好看的衣褶。她在衣角的遮掩之下,小心地勾住他的手指,而后十指相扣。
  “是啊,幸好没有。”他说,“从前母亲问我婚事,一向只得一句任凭她作主。虽然前路艰难,但我依然想问你——”
  “以后的事。”关月轻声说,“先别想了。”
  “你只问自己。”温朝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一瞬间抚平她的不安,“愿不愿意,重新有一个家。”
  关月红着眼睛,竟然有些许委屈:“你究竟是看上我什么了?”
  “不知道。”他耳后有些红,言语却笃定,“你有勇气,敢与世间不公争是非;有得不为喜,去不为恨的温和;也有海纳百川、知人善用的气量。我其实不会夸人,但你若想听,我还可以说很多。”
  “夭夭。”他的声音里含着暖意,“你远比自己所想好很多,大概在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人比你更好了。”
  —
  他们启程早,但路上走走停停,于是快到云京时,遇上了谢旻允和温怡——还有蒋二。
  关月看蒋川华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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