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回民国养弟弟 第9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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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还未散尽,林烬攥着刚送到的《申报》快步穿过法租界。头版头条刺目地印着“日侨在虹口遇袭”的新闻,他冷笑一声——这已经是本月第三起“不明身份者袭击日侨”的报道了。
  拐角处两个日本浪人正对着电线杆上“抵制日货”的标语指指点点,腰间的武士刀鞘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烬哥哥!”
  沫沫从明德书店里探出头,辫梢上还沾着浆糊——她显然刚帮着贴完新到的《抗战三日刊》。
  少女神秘兮兮地拽他进店:“张哥哥在后院等你,说是有‘特别书单’要核对。”
  后院天井里,张冠清正用镊子往《康熙字典》封皮里夹油印传单。
  见林烬来了,推了推眼镜:“老杜去参加文化界救亡协会的座谈会了,托我告诉你——”他突然压低声音,“闸北夜校昨晚又被搜查,程教授让学生们把课本都藏进了咸菜缸。”
  林烬听完,指尖在砚台边缘轻轻一顿,墨汁顺着砚台棱角缓缓淌下,在当天的《大公报》上晕开一小片阴影,恰好漫过“五届三中全会”那行铅字。
  “他现在人呢?”
  “放心,”张冠清从药箱底层抽出两包磺胺粉,“一早就去顾氏商行找那位‘顾二少’了,说是要谈什么...进口教材的事。”镜片后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闪了闪。
  傍晚时分,程添锦带着一身寒气回来,西装内袋鼓鼓囊囊的。林烬刚帮秦望擦完鼻涕,转头就看见这人正偷偷把什么东西往怀表暗格里塞。
  “又搞什么鬼?”林烬拽过他手腕。
  怀表盖弹开的瞬间,一张微缩的华北布防图胶片落在羊毛地毯上。
  程添锦突然扣住他的后颈,额头相抵:“左南箫从北平捎来的。”呼吸间带着沧浪阁龙井的苦香,“顾安帮忙弄到了德国领事馆的通行证...”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爆发出喧哗。
  他们冲到阳台上,看见霞飞路口一群复旦学生正高举“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横幅游行。
  横幅边角被晨雾浸得发潮,墨迹却被几十双手攥得格外清晰——最前排的男生举着断裂的竹竿,木茬刺破掌心还在往前冲。
  穿长衫的教员站在队伍前头,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里面打补丁的棉絮,他正扬着脖子领唱《义勇军进行曲》,声音劈了也不停:“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学生们的合唱里混着几声变声期的沙哑,却像钉子一样扎进雾里。
  几个日本商社的保镖已经抄起了棍棒…
  程添锦的手指突然嵌入林烬的指缝。远处传来警笛声时,他正用拇指摩挲林烬虎口的老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
  “秦逸兴下午来过,”林烬望着逐渐被警察冲散的队伍,“说阿曼姐的纱厂要组织女工救护队...”他感觉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我答应教她们包扎伤口。”
  程添锦的怀表在暮色中咔哒作响。
  当最后一丝天光消失在外滩方向时,他忽然念起《满江红》的句子,却在“待从头”三个字上含糊了尾音,转而吻住林烬的唇。
  楼下传来沫沫教秦望认字的声音:“国——家——兴——亡——”,孩童的稚语混着远处轮船的汽笛,在黄浦江的夜雾里飘得很远。
  1937年3月上海
  雨水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将窗外的霓虹灯折射成模糊的光晕。林烬站在窗前,指间的烟已经烧到尽头,烟灰簌簌落在窗台上。
  “哥......”林时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烬猛地转身,烟头在窗台上摁出焦黑的痕迹。床上的少年脸色苍白,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左臂打着石膏——那是昨天在南京路游行时,被警察的马刀砍伤的。
  “闭嘴。”林烬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等你伤好了,立刻带着沫沫去香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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