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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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劲儿很大缓不过来,好在盛郁有所收敛不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把椅子让给他坐,自己则去开窗通风。
  沈勘的手仍旧跟帕金森似地在发颤,想抽烟却连打火机都拿不稳了,还是盛郁帮他点的火。他靠在椅背上疲惫地向上吐着烟圈:“狗日的,你是真不管人死活,快把我病逼出来了。”
  “沈勘,”盛郁不理会他的恶评,微躬下身,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这不是躁狂,是心动。”
  心动......?
  有点儿意思。
  新一年的钟声敲响,带来的并不是让人满怀希冀的春风,而是徐奶奶的病危通知书。
  所有人都很清楚,能熬过去年冬天已然是多方努力的结果。
  主治医师很严肃地对盛郁说:“接下来的事不是你一个孩子能处理得了的,必须把家里的大人都叫来商量后事。”
  很沉重的话题,却也是不得不向这个少年提醒的诸多事宜。生死无常,对医生来说这样的病例是司空见惯。但老人病成这样,每天只有一个孙子来照顾的几乎没见过。
  “谢谢医生。”盛郁小声地道了句谢。
  “治疗有的时候并不是好事,”医生面露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说,“不管是对病人还是家属,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
  医生走后,盛郁翻了翻手机里的联系人,独自在走廊里缄默了良久。
  【闷骚阎罗】:可以来一趟医院吗。
  即便是一个早有预料的结果,但仍是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沈勘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眼皮突突地跳。在此之前,盛郁总是推脱说让他别两头赶了,而现在主动叫他过去,接下来是什么事都不用明说。
  “小郁你这是干什么?”陈护工放下热水瓶,一个劲儿地把盛郁的手往外推,“这个月的工资已经给过了,你忘了吗?”
  “这不算工资,”盛郁不顾她的推辞,固执地把那一沓钱塞到她手里,“这段时间辛苦了,我听说过年都是三倍工资,这些就当是额外补偿。”
  陈护工拗不过他,压低了声音好言相劝道:“后面的事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听话好好留着。”
  拉锯战仍在持续,坐在一旁看了半天的男人忽然起身,不在意地说:“他要给就收着吧,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陈护工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看了盛郁一眼。盛郁抿着唇不说话,朝她点点头。
  “行吧。”陈护工把钱塞到兜里,又叮嘱他说,“你要是忙不过来就联系我,我们在医院里做惯了,门路多,找几个靠谱做事的人不难的。”
  这种事的流程盛郁在四年前就走完一遍了,甚至还是在同一家医院。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也不想平白增加这样的阅历。
  陈护工又陆陆续续说了很多,沈勘走进病房时,看见盛郁在和她说话。病床旁边还站了个陌生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
  “你是沈勘吧?”见有人进来,男人立马走到沈勘面前,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向他伸出手说,“你好。”
  这个说不上热情且十分商务化的打招呼方式,让沈勘觉得很别扭,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或者说盛郁又是怎么向他介绍自己的。
  “你好。”沈勘朝他颔首,“你是哪位?”
  “盛文光。”盛文光讪讪地把停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去,眼睛往盛郁那儿瞥,“是盛郁的小叔。”
  小叔?仔细看还是能找到相似点的,比如嘴唇的薄厚程度,眼距间的宽度......但盛文光周身给人的感觉不大舒服,第一眼望上去像一个不大斯文的斯文败类;举手投足间颇有些像沈群山,却又没沈群山那么游刃有余。
  总结来说,是个四不像。
  不管是从盛文光向沈勘打招呼,还是到他介绍说是自己的小叔,盛郁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也许是这些日子折腾得太疲惫了,又或许是被接二连三的消息冲击到麻木,沈勘觉得他一下子瘦削了很多。
  三个男人不说话待在病房里略微有些尴尬,盛文光似乎烟瘾上来了,摸了摸西装裤里的烟盒,朝门外指了指说:“出去聊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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