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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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槿君扭捏着,“不,不能……”
  靳钰:“不能你废什么话。”
  他手下动作很快,眨眼将凌槿君剥干净了,手往他赤裸的肩头一拍,“进去。”
  浴室不算小,但两个男人挤在里头空间就有些不够了,尤其这两个男人个头都挺高。凌槿君背对着他,不敢往后面多转一点,头发下露出的耳朵红透了。
  靳钰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他在大学里就没去过公共澡堂?更何况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和别人坦诚相见的事应该多了去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小孩从小就怪,没当回事,指挥他,“脑袋往后仰。”
  热水蒸腾着升起,玻璃上登时蒙上了层白茫茫的水蒸气。靳钰没脱衣服,凌槿君裸露的皮肤蹭过他棉麻的衣料,是种叫人毛骨悚然的心悸感。热气蒸腾着,像要淹没他的肺,凌槿君艰难地喘着气,叫靳钰察觉到了,“闷?”
  “……嗯。”凌槿君小声地说:“好热啊,哥哥,这里太窄了。”
  太娇气了,小孩似的。靳钰将门缝推开了些,新鲜的空气灌注进来,“现在好了?”
  凌槿君:“……嗯。”
  洗发水起了白色的泡沫,靳钰平生头一回对付这么长的头发,一时如临大敌,左右往上叠,动作像是在搓袜子。这么反复了会,凌槿君低低笑起来,在这狭窄的热气中十分有存在感,像响在他耳边的鼓声,“不是这样洗的,哥哥。”
  “应该什么样?”靳钰叫这头发搞得没脾气了,皱着眉,“你每天都这么洗,不嫌麻烦?”
  “麻烦啊,可是好看嘛。”凌槿君没受伤的手摸上来,指头与他相叠,带着他的手揉着自己的长发,“应该要这样才对。”
  靳钰心无旁骛,蹙眉专心对付他这头见鬼的头发。
  手指交叠,烫得像能灼伤他。凌槿君抓住了就不肯放手,等到靳钰洗完了,替他擦干净裹好睡衣,只觉得比在外面奔波一天还累。
  头发洗完了还得吹,靳钰应该是要把这辈子的耐心都要用完了,将这祖宗伺候好送到床上,他筋疲力竭倒头就睡,第二天起来,这祖宗闷不作死又作了个大妖——这小崽子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竟然是打算去打工了。
  靳钰看着他,说:“想死?”
  “……嗯?”凌槿君一愣,茫然道:“哥,怎么了吗?”
  他满面无辜,不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是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错了。靳钰发现了,跟他生气都是多余,这崽子天生缺心眼,跟他较真得先把自己活活气死。
  “你这样还要去打工?”
  “啊……”凌槿君回过味来了,完好的那只手挠了挠头,“我其实挺好的。”
  “你也照顾照顾我们这些做顾客的心情吧。”靳钰面无表情地说:“我要看见给我上咖啡的人是这德行,会举报这家店非法压榨的。”
  凌槿君像是不好意思,眼神有些飘忽。
  “打电话,请假。”靳钰冷淡地说:“这段时间禁止出门。”
  凌槿君负隅顽抗,“可是哥……我请不了这么长的假,店长不会允许的。”
  “那就辞了。”靳钰不近人情地把话糊了他一脸,“你想怎么?用不用我给你颁个身残志坚奖?打电话,现在。”
  “我……”凌槿君攥着自己的书包带子,嘴唇又抿起来了。靳钰一看他这种“倔强但不向命运屈服的小白花”表情就头疼,水杯放下叹了口气,“凌槿君,你是成年人了,你得为自己的身体负责任。”
  凌槿君一怔,像是没想到他突然开始讲道理了,下意识站得笔直,好像个被老师训话的小学生,“我,我很负责啊。”
  “你负在哪了?”靳钰淡声道:“能每天给自己套身衣裳穿个鞋就叫负责了吗?放着重伤不治,半边都残废了还想去打工,你是什么脑残偶像剧的苦情女主角吗?嗯?”
  凌槿君下意识想反驳自己还算四肢健全,还没到“半残”那个地步,结结巴巴地说:“可是我,我得赚钱啊。”
  靳钰没有说话,他现在这个状态,不能拿“钱哪有身体重要”这种假大空的话糊弄他,靳钰也穷过,知道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哪管得上四肢还剩几个,吃不上饭的时候,去卖血的心都有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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