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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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伯扬握住他的手腕抬起,张嘴从汤岁指尖咬过草莓,或许是心情转好,他眼角弯了一下:“我爸趁我晚上睡着把我抱走,等再醒来已经快到家了。”
  汤岁没说话,另只手悄悄靠近陈伯扬的手背,先是略微碰了一下,紧接着慢慢穿过掌心握住,一瞬间,心脏像灌入新鲜血液开始正常运作。
  陈伯扬挑眉,侧目看过来,只可惜汤岁做这一些列动作已经耗费完全部勇气,没办法跟他坦然对视,只呆呆盯着前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陈伯扬了然轻笑,很顺从地被牵着,问道:“是怕我走丢,所以要牵紧一点吗?”
  闻言,怕攥疼他,汤岁稍稍松了力气:“这里没有别人,所以我们可以牵手。”
  一句没头没尾、像金主安抚小情人的话,很显然陈伯扬不太满意,口吻淡淡的:“哦,有别人的话就不牵了,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现在有男朋友。”
  汤岁内心有点急,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又把陈伯扬的手攥紧,甚至很轻地晃了晃。
  在闽南住了将近十天,有七天都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成了最恒常的背景音,两人困在这方天地里,除去必要的吃饭和散步,几乎不出门。
  汤岁很喜欢去那个小书房,里面有许多旧报纸和杂志,上面是十几年前的趣事、新闻,挺有看头。
  例如某户人家走失的猫三天后自己寻了回来,镇上老茶铺的第三代传人娶了邻镇姑娘,甚至还有一则关于台风天里渔船集体归港的紧急通告。
  陈伯扬也看书,只不过看得比较正经,有时是香水图鉴,有时是关于心理方面的学术专著。
  两人常常就这样坐在一起消磨整个下午。书房里只听得见纸页翻动的轻响和窗外时急时缓的雨声。汤岁累了就在趴在桌面上,没多久便会睡着,陈伯扬动作娴熟地把人打横抱起送去房间,他在半梦半醒间会无意识地往怀里蹭,像只贪暖的猫。
  等醒来时天光已经暗下去,窗外的雨依旧下得缠绵,只不过又到了晚饭时间。
  回港城前一天,简乐和李老师前后打来电话。
  从电话里得知,赛事特辑果然挑选了几位跳得不错的同学,汤岁尤为出众,甚至还登上报纸,几家媒体连续报道炒作,已经有很多知名舞蹈机构有意在比赛结果出来之前抛出橄榄枝。
  汤岁像饿了三天的小老鼠掉进大米缸,四面八方都是诱惑,但他的目标始终都是国际舞蹈协会提供的机会。
  为了自己,也为陈伯扬。
  一零年的国内,香水市场仍处于起步阶段,本土品牌较少且影响力有限。而同时期的伦敦已经成为全球香水产业的核心城市之一,政府对于香水创意提供大量的税收优惠政策,最适合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陈伯扬在那里长大,也会在那里发展。
  汤岁渴望向陈伯扬靠拢,而不是依附。
  他承认自己确实古板,不懂得如何利用别人来向上延伸资源,一个人如果连野心都要正义、要保持纯粹,必然会活得又累又痛苦。
  汤岁不痛苦,他只是欠缺一点勇气而已。
  到港城那天,两人还没来得及回家,直接从机场打车去了医院。
  病房围了好几个人,宋嘉欣眼睛重新被包扎起来,她哭得很伤心,宋巧在旁边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什么。
  从零碎的谈话中得知,接送宋嘉欣的司机昨天下午因事晚到了一会儿,结果她正好就被姜俊撞上,对方显然心有怨气,说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宋嘉欣一时气急,抬手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这个动作彻底把姜俊惹怒。
  男生力气大,宋嘉欣被拖拽到校门左侧的小路上,挣扎过程中误伤了眼睛,姜俊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她,看到真的闯了祸,他终于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慌乱,撒腿就跑。
  人一跑,就消失了,找了整整一夜,才查到目前他也在这家医院抢救,当时心神不宁,刚走出两条街就被路过的摩托车撞倒,伤得很严重。
  姜俊的舅舅是律师,竟反过来倒打一耙说这件事跟宋嘉欣脱不开关系,两家今天早上为此闹得不可开交,已经准备打官司了。
  医生也无可奈何,原本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经过严重外力撞击,只怕要留下什么不可逆转的病,听意思是建议转院。
  汤岁一直在医院留到晚上,宋嘉欣哭累了睡过去他才走。
  回去的路上陈伯扬明显感觉汤岁心情很低落,陷入一种接近内疚的情绪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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